夏雲錦臉頰微熱,卻並不內疚,安然的笑著應道:“好,隻要你有空來,夏家的門老是敞開著。”
夏雲錦性子隨和,常日裡從不擺主子架子,對身邊的幾個丫環更是密切隨便。她最倚重的是沉穩聰明的荷花,最信賴的是沉默少言的臘梅,最賞識的是標緻聰明的桃花,最喜好的倒是活潑敬愛的小茉莉。
看來,這份謝禮很合他的情意。
你姐姐是如何和皇上結識,還成了妃子的?這就更不能問了。固然她內心很獵奇,可這擺瞭然是皇家秘聞,她還是少多嘴的好。
荷花笑著應了聲是。
那樣毫偶然機的笑容,既陽光又光輝奪目。
十五歲的少女本就是最新鮮最斑斕的時候,她的五官生的極好,臉上冇有塗抹脂粉,就這麼乾清乾淨的素顏示人。卻比那些經心打扮盛飾豔抹的女子更耀目。更吸惹人的,是騰躍在眉宇間的朝氣生機。就像春日枝頭開放的最殘暴的花朵,
以是,看慣了溫馴美人的寧王殿下,纔會這麼快就被她吸引,想將這朵嬌美敬愛的花朵移栽到貴重的花瓶裡觀賞引為私藏……
夏雲錦忙伸謝,內心也不知是個甚麼滋味。
麵前的男人,明顯是皇親國戚,錦衣玉食餬口優渥。可她卻難以按捺的從心底生出憐憫來。就像看著一隻本該遨遊天涯的鷹,被關在了鳥籠裡。哪怕阿誰鳥籠是天底下最精美最豪華最寬廣的那一個,也仍然監禁了他的自在……
夏雲錦莞爾一笑,冇有再說甚麼,起家回了屋子稍做梳整。然後去了凝翠園的正廳裡待客。
當時底子就不曉得李歆的住處,以是這謝禮底子就送不出去。而現在她已經曉得了,李歆住在天底下最繁華也是端方最嚴的一處。底子不容任何人隨便收支,就連李歆本身,想出來一趟隻怕也不是易事……
夏雲錦得空留意小茉莉,天然也不曉得她的失態,盈盈笑著起家福了一福:“見過李公子。有失遠迎,還請李公子不要見怪。”
他的語氣很誠心,令人動容。
小茉莉有些衝動鎮靜起來:“早聽就你們誇過這位李公子邊幅生的都雅,明天總算是能見著人了。”
精美的名帖上,端端方正的寫著李歆兩個字。
幸虧荷花行動敏捷,很快就迴轉了。手中謹慎翼翼的捧著兩幅卷軸,奉到李歆的麵前。
不,不止是邊幅長的好。更吸惹人的,是那種超然於世人以外的風華氣度。淺淺一笑,便令民氣旌搖擺。
李歆笑道:“這倒是巧了。我平生最喜好書畫,這份謝禮,實在合我的情意,我就卻之不恭了。”說著,接過了兩幅卷軸,翻開此中一個,隻看了一眼,眼睛便亮了起來。又立即翻開了另一個卷軸,細細的賞識半晌,眉宇間儘是笑意。
天底下如何會有長的如此都雅的男人!
……
這話說的實在風趣,夏雲錦被逗樂了,也開起了打趣:“既是如許,我也不能太虧了。今後夏家如果碰到甚麼危難,還得請李公子脫手互助纔是。”
兩人各自分賓主坐下以後,一時也冇甚麼可說的,便如許沉默著對坐。幸虧氛圍也不算難堪。
“這兩幅書畫都是前朝最馳名的畫師所作。”李歆含笑說道:“如果拿到世麵上去,起碼也值幾百兩銀子。我隻是舉手之勞,卻收了這麼貴重的謝禮,但是大大的賺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