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菜就送院裡去?”
果然如小二所言,出門走了冇多遠,就見一棟繡樓,結著五色采錦,掛著大紅燈籠。一塊鑲金的匾額高掛,書著“翠紅樓”三字。
肖讓一聽,湊了上來:“不知這翠紅樓如何走?”
能說出這番話來的,除了肖讓,不做第二人想。
“即便是煙花之地,我隻用飯過夜,不做其他,也冇甚麼吧?”肖讓說著,背起雙手,滿麵歡愉地走了出去。
俞鶯巧驚詫,“公子當真?!”
此話一出,符雲昌怒不成遏,抬手就要揍那小二:“讓你胡說八道!老子是那種人嘛!”
“笑甚麼啊你們!找打啊!”符雲昌狠狠威脅,卻無人怕他。女人們笑得花枝亂顫,好不高興。
鴇兒聽得這話,走上來,笑道:“看來公子是懂香之人哪。本來我這兒是熏沉香的,可現是春末時節,就換了蘇合,祛祛濕寒。公子也彆站著了,待奴家叫出女人們來,備上酒菜,我們坐著好好聊聊。”
“公子……”俞鶯巧這纔開了口,“翠紅樓是煙花之地。”
“哦。巧兒,我們走。”肖讓道。
“你隻說要沐浴換衣吧?為甚麼我一個大男人要修眉毛啊?”符雲昌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發著顫,倒有幾分不幸。
肖讓見狀,皺眉感喟,“唉,朽木不得雕也。看來還是寨主你有幾分長進之心,此地不便,待到鎮上再梳洗吧。”說罷,回了車廂。
肖讓站定,悄悄吸了口氣,笑道:“蘇合香。”
小二見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倉猝道:“我……我又冇說錯,翠紅樓嘛,那邊頭要甚麼有甚麼,另有很多標緻女人。隻要有錢就行。”
“哎喲,大爺好有男人氣勢。”鴇兒陪著笑,“是奴家不對,待會兒奴家親身給你們斟酒賠罪。”
“獨院?”掌櫃的一臉驚奇,“我這兒小本運營,哪有那種房間。”
這“丫環”天然是指俞鶯巧了,她滿麵窘色,正待解釋,身邊的符雲昌又先開了口:“你才丫環呢!再胡說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俞鶯巧忙打斷肖讓,轉了話題道:“掌櫃的,方纔說的,您可曉得有合適的?”
“不忙,先備熱水沐浴。”
俞鶯巧跟著鏢師們停妥車馬,又叮囑他們謹慎戒守,磨蹭了半日,也不得不往婢女院去。一起上她也不敢多看多聽,隻低著頭快步而行,待到了院裡,還未進門,就聽屋內女子嬌笑,此起彼伏。
掌櫃聽到這番話,整張笑容都僵住了。
掌櫃的嚇了一跳,這才認出了來人,忙不迭報歉:“喲,是俞鏢頭,這手頭算著帳冇瞧見您,包涵包涵!您這是要住店?”
“有。蘭馨、竹翠、菊隱、婢女,都是雅靜院子,公子喜好哪個?”鴇兒笑道。
符雲昌和俞鶯巧正不安閒,肖讓卻愉悅地走了出來,細細打量了大廳一番。地上,厚厚的織錦地毯,行走之間,如踏雲端。方纔入夜,廳內燭火初燃,銀紅紗罩,讓那燈火昏黃靡麗。著眼之處,隻見珠簾曳動,紗帳輕搖,掩著女子綽約身影,若隱若現。
“那掌櫃可曉得這城裡那邊有如許的堆棧?”俞鶯巧問。
肖讓噙著笑意,看著他被拉出來,又轉頭看著俞鶯巧,道:“先前是我果斷了,這山賊打理一下,也不是完整不能看。我再替你嚐嚐他的至心,看能不能嫁。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