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鶯巧一時茫然,她定睛細看著麵前的人,隻見來者是五個精乾男人,都光著膀子,似是拍浮而來。為首之人,約莫四十高低,蓄著絡腮鬍子,雙手插腰,正望著俞鶯巧哈哈大笑,道:“如何,脫了衣裳就認不出我來了?
殷怡晴看了看俞鶯巧,抿唇悄悄一笑,她眉睫微垂,略加思忖,而後問道:“佟幫主前來,應當是受了安遠鏢局俞鏢頭之托罷。”
“擋天然是擋不住的。但以我們幾人的本領,要保全王爺,倒還輕易。”殷怡晴道。
佟昂承諾不迭,謹慎收起令牌,再辭過俞鶯巧,領動部下分開了。
那男人笑道:“好說。他日備幾罈好酒,陪我喝上幾杯就是了。”
“實在不然。這些官兵,是假借剿匪之名,想對這島上的一名朱紫倒黴。這些朝庭鷹犬用心暴虐,先前投毒不成,深怕敗露,竟要將這一島之人十足滅口。幸虧那朱紫大仁大義,鎮住了那群卑鄙之徒,現在他們也不敢妄動。隻是悠長圍困,島上日趨耗空,隻怕再如許下去,必有傷亡。萬幸幫主來此,還請幫主不吝援手。”殷怡晴道。
俞鶯巧馬上回莊,徑直去找殷怡晴,也不提及因,隻是請她走一趟。殷怡晴雖不明就裡,卻應了下來,隨她出了山莊。待到小洲之上,見了虎蛟幫一行人,殷怡晴大喜過望。
佟昂笑道:“竟然是梅穀門下,好希奇。聽人說梅穀裡頭的人都是神仙,明天可得好都雅看。”
俞鶯巧正想說,卻又想起了殷怡晴。雲蔚渚上的事情牽涉到朝廷,非同小可,她並非睿智之人,也不諳佈局之法,隻怕弄巧成拙,倒不如見了殷怡晴再說。她思定,開口道:“佟幫主,事關嚴峻,鄙人不敢妄言。還委曲您等上半晌,我好去請能說話的人來。”
殷怡晴打斷他,道:“恰是。若俞鏢頭能憑此令牌調來兵馬,雲蔚渚之困天然可解。”
這番恭維,聽得佟昂非常受用。他哈哈笑著,道:“女人好口齒。我們都是粗人,也不興這虛的。方纔俞家閨女說你是能說話的人,你快快說來,我好歸去回話。”
她隱覺不祥,忍不住開口問道:“殷女人,鄙人有些事不明白,還請女人直言相告。”
一時候,殺氣凝重,與霧氣膠葛,久久不散……
俞鶯巧不由地紅了臉,抱拳道:“鄙人癡頑,不知前輩是?”
大雨茫茫,水汽滿盈,又近傍晚,也丟臉清楚。她盯著湖麵,思忖再三,還是朗聲喝道:“甚麼人?出來!”
俄然,殷怡晴發覺了甚麼,飛身一躍,出掌直擊。俞鶯巧轉頭,就見濁音正站在不遠處。殷怡晴的守勢迅猛,早已把她嚇怔了。眼看進犯將至,俞鶯巧一鞭揮去,直打向殷怡晴的後背。這一擊威猛非常,如果捱上,隻怕非死即傷。殷怡晴聽得鞭風,心生顧忌,收掌回身,避開了那一擊。待她站定身形,神采已黯。她開口,泠泠話音分外清寒,“mm,大局為重。”
殷怡晴的笑容裡透著一絲淡然,“因為我說過,下棋,最忌諱沉不住氣。這炊火之信,就是要讓趙誌博沉不住氣呀……”她說著,漸漸走到湖邊,望著那群若隱若現的官船,“安然出險還不敷,這一局,需求反敗為勝纔好。我說官兵對王爺倒黴,更要殺全島人滅口,畢竟無憑無據。來日金殿對證,也難安身。但若能逼趙誌博脫手,那便是眾目睽睽、證據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