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符雲昌還想說話,腦袋卻一陣沉似一陣。不消半晌,便軟軟地往下倒。
“好歹我是一壺,像你如許拿這個小杯子碰碰嘴唇,也不知喝冇喝!”符雲昌不甘逞強。
陌生的密切與和順,讓俞鶯巧有些無所適從,她怔怔看著他走遠,帶著惶惑,又昂首望向了那輪明月,心境久久不安……
“月映林塘淡,風含笑語涼。”肖讓低吟一句,又問俞鶯巧道,“你道如何?”
符雲昌喝完一壺,一抹嘴,道:“哼!跟水似的!冇意義!”
發覺到俞鶯巧的視野,符雲昌愈發慌迫,他欲言又止,愈發把頭埋了下去。
肖讓笑著點頭,道:“手指硬也就罷了,如何連身材也這麼硬?”
“都說了烈性啊。”肖讓帶著些許憐憫看著他,“一起而來,腹內空空。方纔熱水沐浴,催動氣血。你如許豪飲,又如此衝動,酒力天然發作得快。”
肖讓噙著笑意,持續道:“你先前說他要去比武招親上拆台,我看著倒不像。他一起追來,隻怕是真的擔憂你。”
肖讓說著,便走到了院中空位上。見俞鶯巧還在躊躇,他將摺扇收進懷中,伸手號召她道:“過來呀。”
席間鴇兒笑吟吟地叮嚀女人們斟酒勸菜,但彷彿隻要肖讓一人消受。從沐浴換衣以後,符雲昌就抬高了頭,一副委靡不振之態。現在的他,青玉簪子挽起了髮髻,身上牙色春衫,外披了一件鴉青袍子,整齊素雅,全然像個讀書人家的公子。
符雲昌看了一眼鴇兒遞上的酒杯,不屑地哼了一聲,接過杯子一飲而儘。他抹抹嘴唇,皺眉道:“一點酒味都冇有,兌水了吧。”
肖讓略略思忖了半晌,道:“先前你也見過這門‘穿花戲蝶’,現在我隻走步法,你細心看。”
俞鶯巧說完,內心的鬱氣已解了大半。想起本身剛纔言語生硬,略有些悔怨,便抱了拳,道:“公子不必。我說得過分了,公子彆往內心去。”
“你又道甚麼歉?”肖讓笑道,“唉,細心一想,還真是我不好,如何就忘了態度了。你不就是為了此事,纔來向我學武的麼?這幾日受你照顧,卻冇教你一招半式,實在有愧。不如趁現在有空,我教你吧。”
俞鶯巧也不知說甚麼好,隻是沉默。
一旁的鴇兒見狀,斟了杯酒過來,笑道:“喲,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如何比女人家還害臊呢?快來喝一杯壯壯膽量!”
“我可不像你那麼不講究。”肖讓毫不睬會,慢條斯理地吃起菜來。
俞鶯巧在中間相勸,卻已來不及。肖讓長歎道:“唉,暴殄天物……還糟蹋了衣裳……”
俞鶯巧誠懇地搖了點頭。
“好。”肖讓承諾著,滿目都是笑意,“對了,巧兒,都說酒後吐真言,你有甚麼想曉得的,無妨問問。”
肖讓一時啞然,已覺氛圍不對。
肖讓皺眉看著她,道:“謹慎。可扭到腳了?”他雖問著,人卻已經蹲了下去,伸手重捏她的腳踝。俞鶯巧怔怔地不敢動,就聽他說:“還好冇事,若傷了筋,倒是我的罪惡了。”
符雲昌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身子卻俄然一晃,竟有些站不穩。他蹙眉,微微甩了甩頭,道:“如何會……”
世人又折騰了好一會兒,待沐浴結束,月已高升。也許是買賣平淡,鴇兒親身領著舞姬樂工,到婢女院中擺下了宴席。一時候,絲竹齊響,美人翩舞,好一番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