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姑姑又從懷裡摸出一塊翠色的玉佩,後背刻著一個“雲”字,觸手生溫,看起來極其寶貴。她謹慎地遞到溫玉的麵前,溫聲道:“這塊玉佩是夫人當年的貼身之物,我一向隨身收著,就想著有一天交給二蜜斯,奉告二蜜斯本相能為夫人報仇。”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道,“二蜜斯拿著這塊玉佩,英國公他定能認出來,萬不要丟了它。”
俄然,一個陌生的影子躥到本身跟前,溫玉下認識張大了嘴巴,那人抬手立即捂住了。
她伸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豎起耳朵窺測著內裡的景象,那聲音愈來愈近。
男人的手濕濕黏黏的,帶著瑟瑟的血腥氣味,想必然是那裡受了傷。她溫馨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因為背光,看得並不逼真,隻覺他眉眼英挺,分歧於溫泰興的嚴肅、顧辰暄的崇高,他渾身高低透著一股莫名的冷意,讓人望而生畏。
丹姑姑警戒地朝四周看了看,見冇人重視才把溫玉拉到假山背麵,又從身上摸出幾個碎銀子,一把塞到她手裡,沉聲道:“二蜜斯不如就趁亂逃脫吧,丹姑姑身上就這些銀子了,您謹慎收好。”
烏雲遮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迴廊的燈籠收回微小的紅光,倒是照不到這塊暗角。坐在上頭,想再細細打量一次丹姑姑的麵龐,卻隻能模糊瞥見她那雙晶亮的眸子,溫玉潤了潤喉頭,低聲承諾道:“玉兒必然會返來的。”
這一點,丹姑姑非常信賴。她點了點頭,想要應一聲卻發明本身的聲音竟已成哭泣。頃刻憶起,這還是第一次分離。
兩人悄悄地從假山的另一邊溜了出來,此時統統人的目光都堆積在起火的柴房上,冇有誰會重視到身後不遠處有兩個詭秘的身影。本籌算走後門出府,現在看來隻得翻牆了。
溫玉驚奇地望著她,不由惶然道:“丹姑姑這是為何?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的,要走一起走!”
溫玉皺了皺眉,這件事的確詭異。莫非是有人暗中幫手?到底是誰呢?可再往深裡想,不由心中悲慘,這個家裡還會有誰情願幫她們。
丹姑姑低下頭,雙手搭在溫玉的肩膀上慎重道:“怕是來不及了。二蜜斯且聽我說,您的外祖尚在人間,他就在南地,可他並不曉得你的存在,內裡的人都覺得二蜜斯早已經隨夫人去了。你去南地找他,記得要給夫人報仇,她不是難產,她是被顧秋月活活害死的!”
“二蜜斯可還好?可傷著了?”丹姑姑翻著溫玉的身子,仔細心細地查抄起來。
陌生的氣味令溫玉嚴峻又惶恐,心口突突跳著,耳朵已經聽不到彆的聲音了。兩人就這麼對峙著,男人森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她,似是警告、似是威懾。溫玉冇有過量抵擋,模糊感覺,他大抵不會對本身如何,如許想著,滿身也就漸漸放鬆下來。
溫玉猶疑了半晌,有些不放心道:“丹姑姑還是跟玉兒一起走吧。”
火光引來了四周的仆人,有幾個不經事的,惶恐得大呼,一時亂作一團。
眼看著屋子就要塌了,丹姑姑煞白了臉,拖起地上的溫玉就往中間的空位撲去。趕來的仆人端盆拎桶者不在少數,皆往那火舌子上潑去,誰也冇有重視到一旁狼狽不堪的溫玉二人。
大宇國的都城是有門禁的,每日卯時開鎖,戌時落鎖,想要出城怕是得比及明日了。幸虧不是寒冬臘月,外宿一宿也不是甚麼打緊的事。她就近窩在一個茶棚上麵,想就如許捱到明天淩晨,比及大門一開,便可直接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