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走了?”他瞅了眼已經包好的傷口,涼涼道,這是他主動說的第三句話,不是感激也冇有客氣。
輕風扒開高高的圍草,送來一劑風涼,溫玉抬眸遠眺,猶然記起前麵恰是馳名的烏蘇河,傳聞,母親的孃家就在烏蘇河邊。冥冥當中彷彿有著某種牽引,關於母親的統統,或許見到祖父就甚麼都明白了。念及此,心中一陣歡愉。興趣崛起,眼角不經意掠過一旁的男人,方纔細細打量開來。
男人此次出奇的溫馨,冇有禁止也冇有反對。他低眸凝睇著溫玉的一舉一動,眼底閃過一絲波瀾,不過是一瞬,再一眨眼還是是萬年不動的冷酷。
溫玉挪開了一點,望著他伸展的眉宇,那股凜冽之氣也垂垂消逝,超脫的容顏在月光下襯得更加天真,如許看去彷彿也是位溫潤男人,隻不過那都是表象罷了。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她在那兒!”,統統目光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溫玉不明以是,對著四周百姓連連擺手,循名譽去時卻瞥見鶴立在人群中的溫泰興,頓時僵住了行動,臉上的神采也不自發全都散了,瞳孔微張,如同好天轟隆。
“我該走了。”不耐的口氣似是在負氣。
溫玉撇了撇嘴,實在看不過眼,輕歎道:“我幫你吧。”雖說口氣比先前軟上很多,但內心對男人的孤傲還是不滿。
回身扒開麵前的草堆,探身上前時卻被他一把拉住:“你做甚麼?”
“你到底是誰?怎會有官兵抓你?”這句話她早就該問了。
夜越深,月色愈亮,清風送爽,昂首望去時他已然合上了眼眸,倚著橋墩沉甜睡去。溫玉起家拾了些乾草鋪在地上,擺佈展轉直到下半夜才垂垂入眠。
白麪小生一陣唏噓,另一功德青年也湊上跟前群情道:“不是甚麼罪犯,我傳聞這事兒跟定遠侯府有關,昨晚又是大火又是抓人的……”
很明顯,追兵又來了……
大漢瞧了瞧前頭,神情詭秘道:“傳聞那罪犯來頭不小,昨夜玄武大街上好大陣仗,朝廷連禁衛軍都出動了,愣是冇把他擒住,四門戒嚴,現在恐怕還在城裡。”
淡淡的一句,這算是嘉獎麼?溫玉竟然感覺,從他口中說出這話,是多麼可貴。
對於溫玉肆無顧忌的目光,男人渾然不覺,兀自撕扯著左肩的衣衫,那邊被劃開了一個刀口,汩汩鮮血正從內裡冒出。一隻手並不便利,額頭已儘是密密的細汗,許是牽動了傷口,他眉眼微皺,薄唇輕抿,比先前更加謹慎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