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冇有出過遠門,雖則一天的工夫,但已體味到這條路比設想中還要艱钜。偌大的林子,竟分不清東西南北,肚子也早就饑腸轆轆了。下認識摸摸懷裡的幾兩碎銀,這是她獨一的財產,可現在離南地另有千裡之遙,不覺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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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堵得蕭讓啞口無言,顧衍生複又邁了兩步,不急不緩道:“本日讓他等閒逃了,可如果在途中出了甚麼事可就與我們大宇國無關了,倘若幸運回了東陵,他日兵戎相見,恐怕也是不占理的。再者說,蕭統領不是能征善戰麼?”
最後一句說得輕浮,但也不虛,當年連下五座城池,直逼得東陵讓步乞降的蕭讓,那真是威風八麵。隻可惜不會做人,短短半年就叫人踩在腳下。若不是安氏與顧氏之爭老是輸上一截,兵權大多落於顧氏,安家那長季子又怎會把禁軍統領這麼個美差給一個魯莽匹夫。
男人上馬手提佩刀一起登上數十級台階,臉上怒容分毫不減,早已癒合的刀疤橫亙在左臉,更加讓人不敢直視。直到瞥見負手而立的翩翩身影,才略微頓了下腳步,緊了緊手中的紫銅刀,也不顧禮節尊卑,大踏兩步便厲聲詰責道:“左相怎可把人給放了!”
此時的蕭九如同天國裡的使者,而下一刻,他的劍也直直地指向了她……
幽深的雙眸望著遠處黑洞洞的樹林冇有涓滴波瀾,聞聲身後的響動隻微微側眸,涼涼道:“秘聞自有主張。”
男人邊說邊不斷地後退,溫玉這才重視到他身下另有一人早已斃命,口中鮮血順著下頜一向流淌到空中,眼睛尚未合攏,帶著驚駭、害怕與仇恨。
左相的為人早已耳濡目染,乍看之下的暖和表麵實難設想朝堂上的劍拔弩張,世人皆歎“顧半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事,若說他冇有私心誰會信賴!
兩日來的辛苦全因為一句話而白費了,男人怒不成遏,若不是身上沉重的鐵甲束縛著,若不是念及家中妻兒,管他麵前是何人,必然先斬後奏!
暖風拂麵,他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烏黑的城外,神思漂渺,即便真打起來又如何?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