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眉眼收縮,朝身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立馬會心,不消一刻,素秋就被帶到寢宮來了。
“你!”素秋恨得咬牙切齒,看了看溫儀,又看了看溫玉,自知若再坦白身份怕是小命不保,猶疑了好久終究忍不住道,“我是定遠侯的人!你們不信能夠問侯爺!”
“明淨?”溫玉冷哼,並未幾說,隻仰首望著溫儀道,“主子大可找嬤嬤前來,看看素秋是否完璧,是真是假一驗便知!素秋身為宮女若非完璧,非論是誰,都是極刑!”
滾燙的茶杯在溫玉的膝邊碎裂,連同身上都被飛濺了茶漬。溫玉低頭冷靜叩首,慎重其事道:“主子明鑒,此事絕非阿碧所為,阿碧從小跟從主子,怎會做出如此背主之事?”
溫泰興擺擺手,自謙道:“顧相過譽了。若要成此事。還是需相爺您來相幫。畢竟‘顧半朝’可不是虛言。”
顧相聽此一言,才恍然想起些端倪:“難怪剋日總見天子宣召安相,怕是在暗害如何卸掉你我二人在都城的權勢。”
溫儀略微思忖,也覺有禮,還未發話就聽溫玉斥道:“你這話錯了。第一,你是甚麼來路太子妃可不清楚;第二,你說你不曉得內裡寫著甚麼,我們安知你是真不知還是用心扯謊瞞騙!”
溫玉聽罷心內低笑,麵上卻還是如常,艱钜地潤了潤喉頭,低低道:“奴婢瞥見素秋勾引太子……”
顧相是同他一道出的宮,天然曉得賈六傳了宮裡的訊息出來,遂也屏退自家馬車,同溫泰興一起回了侯府。顧衍生見他愁眉不展,心知必是有大事產生,三兩步走到書桌邊拿起信箋,星眸一掃,不由微怔:“這……會不會有誤?”
溫玉神思微沉,似是在糾結又似是在思慮,終究清平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素秋。”
素秋將將走進寢宮,便發覺氛圍不對,當她瞥見跪在地上的溫玉時,內心頓時“格登”一響,莫名慌亂,心知定是有大事產生了。她端方地走到溫儀的麵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才道:“不知太子妃找奴婢前來所為何事?”
溫泰興神情凝重地搖了點頭,又接過信紙細心看了一遍:“該當不會,送信之人是我的親信,據他說是阿碧親手將信交給他的,這信送來的時候還是密封好的,何況,這信上的筆跡的確是儀兒所出,不像有假。”
話剛一出口,溫玉就立馬捂住了嘴,裝出一副說漏嘴的模樣,叫溫儀心生疑竇,不由問道:“阿碧,你方纔那話是甚麼意義?”
溫泰興眯了眯眼。道:“既然他想變更京師的兵將,我們就來一次大的變更,名單上擬幾個我們上麵乾係不大的人,然後再寫上安家的人,連同朝中大臣個人上奏,把他們的親信全數掉出去,如此定能解你我危急。”
“如何先發製人?”顧衍生頗感興趣。
素秋驚得呆住了,無神地跌坐在地上,自知此事如果敗露,定逃不出太子妃的手掌心,必死無疑……
這邊廂,溫泰興接到宮內傳來的訊息,心內大驚,心中固然迷惑卻也堅信不疑,畢竟這信使都是他多年培植的親信,何況天子早有誅他之心,隻是冇有推測天子這麼快就要換動京師的兵馬了。
“啪――”
溫玉心知不妙,若真讓溫儀與溫泰興接上信,那素秋的身份就無庸置疑了,而本身則成了最大懷疑犯。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陣計算,反唇相譏道:“你說你是侯爺的人你就是了嗎?我還說你是太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