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常氏挑著畫的彎彎的兩道眉毛,“琪姐兒真是個實誠閨女,傳聞她白日早晨的做活,眼睛都熬壞了,現在看人都眯眯的呢。可惜就是命薄,你說,這倒是有親孃,還不如三女人這跟著姑祖母度日的呢。要不我說族嬸仁義,要我,我也寧肯多花十兩銀子跟個仁義之家做鄰居,真遇著五嬸子那樣的,還不敷晦!”
王氏笑,“我也不圖彆的,就圖那女人無能。”
“我的天爺,侄孫女都捨得如許陪嫁,族嬸真正敞亮!”常氏道,“怪道當初分炊,咱家老太太寧肯多花十兩銀子,也要給你們買這處宅子跟族嬸做鄰居呢。實在東頭五嬸子家隔壁那處宅子同你們現在這處一樣大小,這處卻貴十兩,咱家老太太說的就是有事理,這有個好鄰居,事事都好。你看東頭兒他五嬸子,她閨女琪姐兒跟三女人年紀差不離,前兒有人托我探聽她家琪姐兒。說來琪姐兒也是個好閨女,與三女人一樣跟著薛千針學針線。那丫頭也是小小年紀就在李大孃的繡坊拿活計做呀,我傳聞,不分日夜的如許苦乾哪,先前比三女人掙的還多。五嬸子這冇知己的,全都補助了兒子。琪姐兒這到了說親的時候,因琪姐兒有這份技術,五嬸子家日子也尚可,很多人家探聽琪姐兒。你就猜不出他五嬸子給琪姐兒幾分嫁奩,我說了都嫌寒傖,家裡有地步,外頭另有個鋪子,家裡就滄哥兒一個在讀書,讀書是拋費大,可閨女給家裡掙了這些年的錢,如何能隻出十兩銀子的嫁奩就打發閨女出門兒呢!你說說,這還是親孃呐!”
王氏再三問過,絕無相剋的意義,又照著八字投了幾個穀旦,給了銀子,高歡暢興的回了家,與丈夫籌議後,托了媒人去何恭家提親。
王氏遞了盞茶給常氏,笑,“嫂子說的是子衿吧。”
常氏不料她竟如此出息,常氏在內心,隨便一策畫也有好幾戶人家的合適呢。要曉得,身為一個職業媒人,平常質料彙集是根基功。常氏不算專門做媒的,不過,她是個愛攬事兒的性子,丈夫在衙門做書吏,碧水縣人麵兒廣,特彆前提好些的人家兒,哪家有幾個後代,都甚麼年紀,常氏內心自有一把算盤的。故此,這一劃拉,何子衿將來的婚事,她便稀有了。
王氏歎,“就看誰有福,不嫌琪姐兒嫁奩薄弱得了去,這也是個會過日子的丫頭呢。”
因五嬸子這摳八兒樣,琪姐兒這婚事難說的很,好些人家雖看中琪姐兒有技術,卻嫌她嫁奩微薄,人家都不樂意。常氏跑斷腿也還冇給琪姐兒說結婚事,這媒人錢天然不能到手,也因五嬸子這刻薄性子,非常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