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給她送點心去了麼,死丫頭,還要如何著啊。”
餘嬤嬤是何老孃的陪嫁丫環,畢生未嫁,無兒無女,伴在何老孃身邊大半輩子,何老孃不拿她當下人,隻當老姐妹普通。故此,餘嬤嬤這般說話,何老孃也不惱,還道,“你也給那丫頭拉攏了不成?阿冽生下來才幾天,我多疼他些如何了?誰家的孩子跟她似的,跟弟弟爭高低。”
“胡說,你祖母那裡有病,不就是偏疼麼。白叟家,不免的。”
何恭聽閨女抱怨一通,隻當她小孩子彆扭,笑著哄她道,“你剛下生時,你祖母也是一樣疼你呢。”
何老孃坐屋裡實在無聊,四下瞧瞧,後知後覺的問餘嬤嬤,“我們屋裡的花呢?”何子衿愛養個花草,以往都是挑了好的給何老孃這裡擺放。
“太太隻要彆一口一個‘死丫頭’的,大姐兒就不跟您負氣了。”餘嬤嬤笑,“親祖孫,您疼大姐兒,大姐兒也孝敬您,先時多好,大姐兒養盆花都第一個給您送來,還每天過來給您澆水,花養的精力的不得了。小孩子家,說負氣,不過為個稱呼。您還真跟個孩子計算不成?”
何子衿高歡暢興的吃點心,“我這是無師自通。”
何老孃氣的腦袋發暈,恨恨的罵一句,“個死丫頭電影!她脾氣還不小!”
何老孃的確冤死了,對何子衿的脾氣亦深表不滿,“我那裡不疼她,她要吃甚麼果子,我哪次不買給她吃了。小冇知己的,阿冽年紀小,多疼一些可如何了,她親弟弟呢。”
何子衿小鼻子一哼,“偏疼還不是病啊!”
何子衿就算活兩輩子,哪怕曉得何老孃就是這麼個二百五的刁鑽脾氣,也險給這重男輕女的勢利眼氣死。
“誰說的?我都曉得,我滿月酒都冇辦,就因為祖母嫌我是女孩子。”何子衿深覺心靈遭到創傷,並且,她很有些小蠻脾氣,說不去何老孃屋裡用飯,她就真不去了,任誰說也冇用。便是見著何老孃,也僅限於“祖母”“嗯”“啊”“是”四字的交換。
倒是何子衿叫何恭開了眼界,有一日,何老孃按例過來看何冽,見何子衿也在,何老孃咳一聲,強忍著嘔吐,一臉臉孔扭曲的對何子衿道,“心肝寶貝也在啊?”
何恭當即一口茶噴滿地,何子衿“撲哧”就樂了,何老孃老臉掛不住,唸叨,“這回歡暢了吧?個死丫頭,我能不疼你,冇知己的死丫頭,我那些點心全都進狗肚子了!”抱了何子衿在懷裡,摸她的小羊角辮,何老孃本身撐不住也笑了。
何子衿再給爹爹一塊點心,“不可,祖母這是剛有悔意,我得一次性把祖母的病給治好。”
餘嬤嬤歎道,“孩子家,可懂甚麼。先前就大姐兒一個,您說個甚麼,她也當你疼她。現在有了哥兒,您一口一個‘乖孫寶貝’的,看都不看大姐兒一眼,也怨不得孩子活力。就是我瞧著,也替大姐兒不平。”
因而,在何老孃勢利眼的烘托下,何子衿感遭到來自父母的濃濃關愛。在此激烈的對比下,何子衿就更不愛理睬何老孃了。
何老孃忍不住笑,“我曉得你疼那丫頭,去吧去吧,就我是招人嫌的。”
餘嬤嬤勸,“姐兒先前多喜好太太啊,有個甚麼都巴巴的先捧來給太太吃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