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落看著她仍舊蕉萃的模樣，沉默了。

殘月怔怔地看著他，那棱角清楚的俊臉，緊抿著的薄唇，多麼俊美無雙的人，曾是她魂牽夢繞，掏心掏肺真真喜好的人。

有人做了真凶的替罪羊，她又怎能埋頭涵養？

“麝香的事……有成果了冇？”殘月閉上眼，掩住錐心的痛。

寒刃就要返來了！

殘月趁碧芙不在，悄悄起床，站在窗前，偌大的院子她再熟諳不過。

“有了。”碧芙深深低下頭，口氣吞吐。

甜兒便在殘月這住下了，有甜兒這個小敬愛相伴，殘月的歡笑也逐步多了起來。隻是身子，並未規複太好，補藥吃了很多，胸口還是陣陣刺痛。

碧芙臉上一閃而過的傷痛與失落，儘數支出殘月眼底。

碧芙亦抱緊殘月，“娘娘讓碧芙出宮，是為了碧芙好，是不想碧芙受連累。是碧芙求皇上不出宮的，碧芙不想分開娘娘，也不想……”分開寒刃。

碧芙的唇角緩緩漾開笑，“碧芙的武功是寒刃大哥教的。每日苦練，就是想聽他親口誇我進步快。娘娘，您曉得，寒刃大哥的性子，格外的冷酷，與旁人極其少言，除了。娘娘。”

孃親的小無極，孃親會為你親手血刃仇敵。

雲離落用雲意軒相挾，太後怎能不收斂氣勢。

碧芙的神采垂垂失落，“碧芙幼年時，老是很率性，他越是不嘉獎碧芙，碧芙就要做到更好，心想總會獲得他一言半語的讚成。碧芙悄悄跟在他身後，隻是想誇耀輕功罷了，不想卻看到了……”

碧芙苦起小臉，“都不是。而是……”

殘月輕吸口氣，看向碧芙，“寒刃……返來了冇有？”

“娘娘，這些事您毋須憂心，待將身子養好了，有的是機遇反擊！您現在但是皇貴妃了，比她林貴妃位分還高！”碧芙抓緊拳頭，滿眼仇恨。

碧芙這幾天顯得苦衷重重，殘月扣問，她又吱吱唔唔。

一旦出宮，再想見到寒刃，就難了。

皇後……這個看上去純真又良善的人兒，果然有這般深沉的城府嗎？

巍峨而蕭穆的坤乾宮，老是靜悄悄的。

“得知娘娘在宮裡，碧芙就去找寒刃大哥，要求他用皇上細作的身份靠近娘娘。碧芙真的冇有貳心，隻是想庇護寒刃大哥在乎的人，也是為了酬謝寒刃大哥。”

一股寒意，從殘月的脊背躥起，冷得她不由打個寒噤。

“他……”殘月弱弱開口，還不待問的話說完，雲離落大步拜彆。

“碧芙！我讓你出宮，你未出宮，這此中到底有何事瞞我！”殘月冇想到碧芙噗通跪在地上，說。

除了那雙居高臨下霸氣而桀驁的眼，他的五官與寒刃還真有幾分近似。

墨黑的深眸裡出現殘月看不懂的龐大，倔強地壓抑著甚麼，又像很蒼茫。不等殘月開口，他又說。

碧芙抹乾眼角的淚水，“起先碧芙很難過很難過，垂垂的又感覺，像寒刃大哥那麼好的人，隻要娘娘才配得上，也就不那麼悲傷了。我入了宮，深思在宮裡呆上幾年，也便能夠忘了寒刃大哥了。”

當下這般近間隔地看著他，心下卻起了一些討厭。極力不去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目，目光垂垂落在他高挺的鼻上……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寒刃對你極好，體貼他也在常理。”他兀自點下頭，輕緩的語氣有些像是自我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