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歸怒，倒是不敢遊移，從速命人在城樓下墊上柔嫩的物什以防萬一。

蒙哈鐸擺了擺手，上前幾步，盯著龍無瑕身後的大片鮮紅，眼裡迴旋著一絲無法的傷痛。他悄悄喊道，“無瑕……”

一到東城樓，蒙哈鐸的一顆心，立馬揪的跟夏季裡冰凍起來的大麻花普通。

看著她的那雙虎目裡，幾近帶著祈盼，耐著性子道，“很好聽。你先下來好嗎？”

()第二日，蒙哈鐸叮嚀去奉侍龍如玉的侍女早早地跑到他的書房外等著，請罪。本來，龍如玉在一夜之間，就如同蒸發掉普通，冇有半分影子了。

何況，龍無瑕除了之前的箭傷、除了因為曉得了東華國的政變而情感衝動以外，也並未有甚麼不當。

短短數十字的詞，龍無瑕反幾次複地唱，歌詞淒婉，聲音沙啞降落，似是要沉出無數的淚來。

“啟稟王，您上早朝的時候，王妃就起來了。她起來以後，不顧身材的傷，在宮裡砸東西，逮著甚麼砸甚麼。奴婢們上前勸止，王妃不聽；奴婢們隻好上前攔她，她冒死掙紮，掙紮著掙紮著，背後的傷口就又裂開了，所今厥後奴婢們都不敢再攔了。王妃砸了承德宮的幾間屋子，大抵是砸的累了，就要古麗帶她去城樓上。古麗起先不敢帶她去，但是，王妃二話不說就往牆上撞，還好當時王妃娘娘身邊的侍女手腳矯捷，給攔了下來。古麗嚇得直顫抖，不敢不聽她的話了，隻好帶她去了東宮門的城樓。古麗陪著王妃出宮之前，偷偷叫奴婢來稟告王，以是奴婢一向在等著您下早朝……”

也是蒙哈鐸低估了女人的心機，他想到了很多種環境，恰好就是冇有想到龍如玉的目標實在不是蒙國而是龍無瑕。而當他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事情已經生長到了幾近不成挽回的程度。

龍無瑕神采暗淡了一下，道，“哦，你必然是不喜好這首詞。嗯，這首詞是好慘，李煜寫的是思念亡國之愁思，他堂堂一國之君，卻做了下一個皇朝的囚徒，又如何高興的起來呢？哎呀，你不會覺得我是在諷喻你吧？冇有冇有，我隻是想到了我父皇的王國跟李煜的一樣了罷了。現在蒙國如日中天，必然不會如李煜那般的，必然會更加光輝光輝的。我立即換一首，好不好？”說著，盤跚地爬起來，笑一笑，自言自語道，“跳個舞吧？有舞伴著，歌聲會更動聽一點。”

她歌聲曼妙若鶯，身形翩翩若蝶，非常美好。如果在平時，那必定是令人賞心好看標視聽享用了。但是現在，她烏黑衣裳上的血跡，如針普通紮進世人的眼裡；而她站在高及數丈的城牆上起舞，固然城牆甚厚，可如果腳下稍有不慎跌下去了，那就是粉身碎骨，試想，蒙哈鐸等人又有甚麼心機賞識她的歌舞？

冇過量久，承德宮也有侍女來到了蒙哈鐸的書房。

“春花秋月何時了，舊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顧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紅顏改。問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城樓下，鏡夫人也來了。她見瞭如此景象，鳳目一沉，怒道，“的確是個瘋子。”

蒙哈鐸似是早就曉得，嘴角扯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道了聲，“朕曉得了。”當時他隻道龍如玉此番突但是來會有甚麼不軌的企圖，調查了半夜，他就已體味龍如玉的秘聞。不是他藐視女人，單憑一個龍如玉，如果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甚麼倒黴於蒙國的高文為，那是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