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確揚眉吐氣，宏亮的聲音反響在殿內：“皇上聖明！”

剩下的天子就不寫了，擱下筆道：“餘著就依卿等所定罷。”

大理寺卿一愣：是了，當初五人組進的是詔獄，動手的是錦衣衛，固然明眼人都曉得這是萬閣老教唆的，但是冇有證據――如果個言官在此還能夠光亮正大地把這話喊出來，但他是任事官，冇有傳聞奏事的豁免權，這如果無實證而嚷嚷出來，那萬閣老反手就能扣他一頂“誣告”的帽子。

萬閣老把空了的茶盅交還了小內侍後，便有些迫不及待隧道：“請皇上禦筆點選三甲。”

一時十份讀完，天子溫言道：“諸位愛卿辛苦了。”

公然，都不等兩位大臣再吵下去，單是聽到有觸及先帝的趨勢，天子就開口了：“閣老和柳愛卿稍安勿躁，這位次成果究竟如何，還是以文章定論，待朕閱過後再說罷。”

大理寺卿大喜，忙拱手道：“吾皇聖明！”

他最後一句是特盯著大理寺卿說的，把大理寺卿氣了個倒仰，憤然道：“閣老慎言！大理寺可冇有鞭撻人犯至死過！”

大理寺卿：“……”

萬閣老睡了個好覺的結果表現出來了，他現在比頭昏腦漲熬了一夜的其他人等腦筋都清楚，不等大理寺卿辯駁之語出口，跟著又搶道：“老臣雖去歇息，但內心不定，腦中翻來覆去老是猶在揣摩考生們的文章，隻怕一時不慎，落了遺珠，愧對君恩。如此展轉反側，便想起有一篇文章，當時不查忽視疇昔，過後想起倒是越想越妙，闡道述理鞭辟入裡，令人擊節。如此人纔不成不為皇上見，故此，老臣纔對峙把他提進了前十。”

兩方就各執一詞，辯論起來，萬閣老依仗先帝，積威多年，同大理寺卿站在一邊的官員雖則反對他，畢竟冇有大理寺卿的傲骨勇氣，氣勢上比萬黨弱，漸漸就叫賽過了下來。

大理寺卿忍無可忍，直接揭底道：“皇上，依臣看，閣老清楚是公報私仇――被他壓下去的那名考生乃是原監察禦史蘇向良的宗子，昔日蘇向良因何而死，蘇家為何破家，這殿中人等恐怕冇有未曾聽聞過的。萬閣老現在連人家的後代都不肯放過，操弄權益，強壓蘇長越的出息，實是睚眥必報，非宰輔氣度，還望皇上明察！”

吵得麵紅耳赤的讀卷官們立時目光炯炯地望過來。

大理寺卿不由大急，忙要說話，天子微抬手壓了一壓：“勿急，把蘇家子的文章取來，朕一併閱過，再行評定，如此方顯公允，柳愛卿，如許你當無貳言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