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等事？”宋淵不待沈策答覆，瞪眼著胡成問道：“沈翰林所言可實？”

沈策微微一笑，直視著他問道：“首輔大人敢說冇有？”

“哦，你有何分歧觀點？”宋淵看著他很有興味地問道。

沈策對此也深感不測，本覺得固然杜興在宋淵麵前巧舌如簧拋清罪名，此次動不了他和宋恪，但起碼應當能卸掉他們的虎倀胡成。

沈策見此情狀，微微扯了扯嘴角，卻剛好被扭頭想要問他話的宋淵看到：“沈三，你笑甚麼？”

吏部尚書何有道擁戴：“杜首輔所言甚是。有道是‘天命不成違’，雪災乃是天災，非人力所能竄改。”

既然內侄犯法不是姑母，更不是姑父的錯。那麼部屬妻舅的罪，又如何能怪到宋恪頭上？

沈策看著跪在地上雖口中認罪，神采卻波瀾不驚的杜興，卻感覺不大悲觀起來。

這隻老狐狸，公然老奸大奸！

宋淵話被杜興堵住，更加怒了，拍著龍案吼道：“去！快去宣許王到禦書房來見朕！”像是動了極大的氣。

即使皇上邇來偏寵沈三，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翰林院侍講學士。皇上怎能容忍他劈麵地抨擊時政，指責皇上不公？

“你……你們……”宋淵指著杜興和胡成說不出話來。

閣老們熱烈會商了一會兒時政，不知如何話頭就轉到了客歲夏季的雪災上。

“皇上，胡尚書親審的那兩件案中，給事中朱思不過納賄銀五百兩，卻被處以極刑，伏罪而死；而銀庫大使張懷監守自盜，盜取國庫庫銀近十萬兩，卻隻受杖責二十，現在仍官在原位。”

在皇上麵前信口胡言……這個小紈絝邇來是過於對勁失色了吧？

沈策道：“兩件案子可都是胡尚書親身審理？”

禮部尚書韓時欲言又止。

戶部尚書曾章和刑部尚書胡成亦附議。

杜興這老狐狸實在是太體味皇上的脾氣了！篤定宋淵不是個喜好牽藤扯蔓，禍連九族的人。

他踹了數腳後，轉頭問沈策：“張懷偷了朕那麼多庫銀，為甚麼還會官在原位？沈三，你說！”

次輔工部尚書謝安看了皇上身側的沈策一眼，垂下眼睛冇有說話。

胡成見杜興不肯出麵保他，便知局勢已去，“噗通”一聲跪趴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首輔高見，臣不敢苟同，自嘲而笑。”

“到底，我們還是低估了皇上對宋恪和杜興的信賴！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沈策隻能如此安撫宋恒，心中卻不免對宋淵有了質疑。

“皇上，臣……臣……”究竟如此，胡成不敢劈麵亂來皇上，支支吾吾的說著，眼神偷偷向杜興瞟去。

沈策道：“首輔‘天命稀有’之言，臣並無貳言。但臣卻不以為天災與報酬無關，而更覺得天人相通，天災報酬息息相乾。以臣所見，去冬京畿以是會有雪災，也是因為人間有了不平之事，上天借天災給世人以警告獎懲……”

或許本身真的是操之過急了。

這回他和宋恒思謀了多日，纔想出這個借張懷之案一箭三雕的戰略，卻不想竟被杜興如此雲淡風輕地化解。

“你……你們……”見事情竟真如沈策所言，宋淵怒不成遏，從椅中站起家來，幾步走到胡成麵前，一腳踹了疇昔：“十萬兩！偷了朕白銀十萬兩！竟然還讓他留在銀庫！莫非你想要他把朕的銀子偷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