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靜聽著,還是是哭得肝腸寸斷,顫抖得像是受了重傷的小鹿,彷彿一個不慎,她便能夠那麼哀痛地死去。好久,王政君才從蕭育懷裡微微起來,沾滿淚水的臉,哀傷滑落一片,倒是未說一句話。
“不是累了麼,怎還不睡呢?”蕭育的聲音老是那麼溫馨,超脫得像是一汪清泉,又暖和地像是一陣暖風。
天氣漸晚,活動的風在王政君耳邊狂嘯成刺耳的呢喃。王政君流著暗淡的淚水,朝前一向跑,一向跑,直到跑到一個空蕩蕩的湖水邊才停下來。王政君悄悄地站在水邊,她那繡著鳳紋和如企圖案的紫紅色宮裝,飄出了落日般淒麗的紅色。她頭上那崇高富麗的金色鳳釵,也在這皓然的月光裡閒逛著點點金光。
“本來你過得並不高興。”有一個熟諳的聲音在王政君身邊響起,淡淡的,倒是字字清楚。
“怎又說這般見外的話?”蕭育超脫地一笑,拉著王政君的手往前走,“去清憂台吧,或許煩心的事就冇有了!”
“我睡不著。”王政君隻是悄悄回了這幾個字,便冇有再多說甚麼。她對蕭育的感激說一夜也說不完,她對蕭育的慚愧也是不曉得要如何去彌補的。以是,她除了沉默,便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