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漸過,窗外的枝葉已然泛黃,緩緩落下一襲秋風微涼。劉驁又長大了些,已經能四周爬走。他又比同齡的孩子好動,常常亂抓亂爬,偶然連王政君都捉他不住。
“可太子妃娘娘就不氣麼?”雅竹還是呆呆地問。
“太子妃娘娘在想些甚麼?可曾聽到奴婢的說話?”靈涓在旁側提示道。
皇上劉詢到目前為止隻要劉驁這一個皇孫,是以尤其愛好,得閒經常常命人將其抱疇昔玩樂,且犒賞了無數寶貝。而皇上喜好長孫劉驁又是宮裡宮外皆知的事情,故王政君雖少出宮門,就已名聲在外了。王政君也明白,隻要皇上這個背景在後支撐著,臨時絕冇有人會是劉驁的威脅。即便最得太子恩寵的傅瑤真誕下了王子,也還是不會。隻是,如許的榮寵能持續多久?誰又護得了劉驁一世?
劉驁彷彿和皇上特彆親,常常見到皇上都是“呀呀”地玩鬨。他稚嫩的小手胡亂揮動著,水汪汪的眼晴亦是一眨一眨地,“咯咯”地笑個不斷,倒是愈發地歡暢。皇上看著劉驁,笑說:“你這個小傢夥可真奸刁呀,連朕都敢欺負呢!”
“諾!”雅竹、靈涓點頭,為長孫殿下劉驁忙得不亦樂乎。
擺明是話裡有話,王政君內心一驚,手裡握著的茶杯順勢倒下,飛舞起的水花濺到了劉奭身上。她有些慌神,忙從衣袖裡取脫手帕為劉奭擦拭。
王政君回過神,笑了笑:“曉得了!你們從速為驁兒洗漱一下,給他換身潔淨衣服!”
回到怡心苑時,已剋日落時分,天涯金光濛濛,紅色似錦。估計劉驁是玩累了,早早地就睡了,搖籃裡的他,睡得非常安穩,粉嘟嘟的臉上彷彿經常帶著敬愛的淺笑。王政君笑著替劉驁蓋好被子,內心也是一片結壯。
“傅良娣肚子尖尖,想必然是個王子,妾身在此先恭賀良娣了!”是柳姬的聲音,和順恭敬,娓娓親和。
王政君輕漠一笑,語帶和順,“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活力,那本宮還要不要活?”
劉奭甩袖坐下,王政君盈盈端茶前來。
“來了好久,見你跳得縱情,也就冇讓人通傳。”劉奭緩緩抬步出去,嘴角更是噙著一絲溫潤似風的笑意。
遠處一襲明麗的身影穿越在花圃以內,似蝶翩舞。如水的浮光模糊落在花朵成簇的海棠上,恍然暴露傅瑤張揚嬌媚的笑容。中間站著的寺人和宮女恭迎地笑著,就連柳姬、陳姬等人也跟從在傅瑤身邊。
“疇前隻聽你操琴,卻不想你的舞姿亦是非常驚人。隻是,怎從未在我麵前跳過?莫非是我還不值得你一舞?”劉奭笑得龐大,通俗的眼睛直直地落在王政君暖和的臉上。
身後的雅竹端量著王政君的神采,又瞟了瞟遠方的傅瑤,有些氣惱地說:“傅良娣有身不過兩三月,那裡就看得出肚圓肚尖?這柳姬倒真會湊趣!”
雅竹在旁逗弄著劉驁,常常笑得合不攏嘴,“太子妃娘娘,您瞧,長孫殿下多好玩!”
幾聲清脆的拍掌聲讓王政君突然停止,她回身看著突來的劉奭,有些驚奇,溫婉的淺笑也立即僵住,“殿下何時來的?”
“你與我已是伉儷,還需如此麼?”劉奭俄然清幽地笑著,伸手扶她起來,“記得,你從未對我要求過甚麼。現在,這是第一次。說吧,甚麼事?”
王政君看雅竹的模樣,老是忍不住地想笑,便用心戲謔她道:“那本宮就儘快幫你找小我家,好讓你也抱上個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