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想吃些甚麼?蕊兒這就命芙倪備去!”司馬蕊從劉奭懷中坐起,聲音溫和清甜。
華麗的水晶簾中,垂垂飄出的琴瑟之音如同繚繞的花香般在空中緩緩迴盪。琴音婉轉清澈,如山間清泉般輕巧,而又超脫鎮靜,如鶯歌燕舞般活潑。時而琴音漂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細緻溫和如春雨漫飄。可謂是,和緩有致,潤和有度。
“芙倪,你這丫頭但是被我寵壞了。這般大喊大呼,是越來越冇端方了。”司馬蕊輕舒衣袖,文雅站起,撩簾而出。隻見她身穿一襲繡著金色花邊的淡紫色玫瑰散花曲裙,廣袖飄飄,笑容暖和得如同燦豔的花朵。她姿勢端雅,麵貌娟秀,言行之間,既有崇高階莊之態,又有活潑靈動之姿。
“殿下是蕊兒的夫君,蕊兒喜好這麼做,也情願這麼做。”司馬蕊笑得高興,又道,“何況,殿下貴為皇太子,乃是將來儲君。蕊兒如果如此,豈不惹人非議?一說蕊兒侍寵而驕,全無端方。二說殿下好玩無術,不顧章法。以是啊,蕊兒是非得這麼做不成的。”
“顏汐明白!”顏汐淡淡回道。
“諾!”芙倪笑著,施禮退出。
屋內,桌上的蠟燭收回橘黃色的光,映得王政君如梨花般清麗的臉是愈發地慘白了。王政君手裡握著太子殿下的方巾,安靜如水的眼裡淺雜著一絲淡淡的憂愁。
顏汐抬起那張倨傲而斑斕的臉,謹慎翼翼地問道:“姑姑,太子殿下這事的風頭應當已顛末端吧?”
未央宮,漪蘭殿。
“政君!”雲蘿走進屋,又謹慎地關好門,“我探聽過了,太子殿下現在已經病癒了。”
酒香醇烈,相對而飲。殿內涵一片清楚的笑意中,響起了清和歡暢的琴音。
“好,好,我全依你。”太子劉奭笑著扶司馬蕊坐下,“蕊兒,你剛纔彈的曲子甚是好聽。我們再來合奏一曲可好?”
見顏汐驚駭地顫了顫,張婕妤又說道:“太子乃是皇上最愛的許皇後所生,現在許皇後已經去世,皇上對太子就更是心疼有加了。如果此次太子因吃了上林苑司膳房的東西而中毒身亡了,皇上必然會龍顏大怒。到時候彆說全部上林苑的司膳房脫不了乾係,就是這**以內也會鬨得人仰馬翻的。再則,本宮向來不喜好太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若太子他出了甚麼事,彆人又豈會不思疑到本宮身上來?到時,那些支撐太子的朝臣必然設法對欽兒不力,如此不就稱了那衛婕妤的意了。”
晚間時侯,夜幕鋪成星光點點的綢帶。月光從枝椏間緩緩滑下,落在冰冷的空中上搖擺成各處的班駁光影。
芙倪聽後,恭謹地說道:“太子殿下,您身材纔剛規複,恐不適合喝酒。要不奴婢給您換成茶可好?”
“好是好,不過殿下得先把這個戴上。”司馬蕊從腰間取出一個金黃色的小錦囊,“這是蕊兒特地為殿下求的,我每天對它說,必然要讓殿下好起來,成果殿下就真的好起來了。以是,蕊兒想,如果殿下常戴著,定能平安然安,毫無煩惱。”
“姑姑!”顏汐上前拉住張婕妤的手,嬌嗔道:“我這也是想為姑姑分憂啊。我本來想,隻要太子殿下身亡了,表哥就能早些登上太子之位的,那姑姑也就不必日夜操心了。可不想太子中毒不深不說,此事還被妙菱那丫頭瞥見了,不然此事怎會鬨得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