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禦書房中,陳文軒見著坐在上首的景玨麵色陰沉,一向不發話,他躊躇著開口道:“皇上,您之前說另有事情商討,不知是要說哪一樁?”
竟是冇甚麼事,陳文軒一陣驚詫,想來剛纔說要回禦書房議事,竟是他分開皇前麵前的藉口,他也隻得先行辭職。
寧雨宣還是推著他的輪椅,兩人往回走著,寧雨宣聲音冷冷,“冇甚麼可問的了,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她抬頭看天,在乾坤殿內,她每日都要對著佛祖誦經,而當初慧來大師說的話也老是閃現在心頭,執念,剛過易折,說的究竟是他,還是她本身,她癡頑,老是悟不出來。
他直對著空中連“呸”了幾聲,引得走在前麵的寧雨宣轉頭瞧,她不由得笑了幾聲,“那李子較著是冇熟的,你是傻了嗎,如何吃得下去?”
聞人秋看著景玨的身影遠去,他轉頭看向寧雨宣,見她麵色冇有甚麼非常,心中喟歎,卻還是不放心,說道:“你如果放不下的話,就去找他,將統統事情問清楚,本身也才氣放心不是嗎?”
他不想摻雜這些後宮爭鬥之事,簡樸回了寧雨宣的話,便朝著景玨告彆,“皇上,青城太守的那些家底已經在運往臨都的途中了,檀卷全數支出了大理寺中,既無他事,那微臣先行辭職了。”
日頭越來越高,李子樹固然矮小,但也能遮擋出一片樹蔭出來,青石路上班駁光影灑下,寧雨宣一轉頭,便瞥見聞人秋坐在本身的輪椅上,抬頭看著她,能夠是日光刺目,微眯著眸子,他的臉上也是細碎光影,神情慵懶,彷彿阿誰聞人秋已經返來,看得寧雨宣一怔。
她很快便回過神來,笑了笑,拿起他掌心的石子,對準了樹頂上的一根樹枝,上麵一串李子色彩素淨,看得人垂涎三尺,籌辦好了力道,對準了位置,石子飛過,“嘩啦”一聲,那根樹枝便從頂端墜落,恰好落在了聞人秋的腳邊。
寧雨宣隻看了一眼麵色緊繃的景玨,便笑著回陳文軒的話,“好久不見陳大人了,本日見陳大人換了朝服,想來是青城的事情措置安妥,我在這裡先向陳大人道一聲升遷之喜了。”
日頭有些曬了,寧雨宣便拿了聞人秋懷中的油紙傘撐了起來。她深知人皮麵具是懼熱的,以是站在了聞人秋的身後,趁便替他也遮著陽。隻是行走之間,她俄然瞥見不遠處一片明黃色衣角,當即便鞭策著聞人秋的輪椅,回身要分開。
龍涎香自顧自嫋嫋升起淡淡青煙,陳文軒的聲音突破了禦書房的沉寂,景玨驀地復甦過來,他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的怠倦,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無甚麼事商討,陳愛卿先退下吧。”
實在也冇甚麼升遷之喜,他本就是大理寺卿的職位,還能升到那裡,隻是在青城的時候狠狠地挫了挫景元陽的銳氣,又奪了他部下的一個刑部尚書的職位,今後便是管著刑部以及大理寺兩邊的事了,陳文軒實則苦不堪言。
寧雨宣懶得辯白,隻是走到林子深處,還是找不到熟的能摘到的李子,“不如我還是去找一個宮女過來?你想吃個李子,如果吃不上的話,可要怪我冇有儘地主之誼了。”
景玨兀自一人坐在禦書房中閉目養神,龍涎香的香氣伸展,他俄然明白,為甚麼之遠景鴻一向將禦用的龍涎香換成了竹香。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翻開了麵前的一封密函,是從馮國傳來的,馮子談已經奪得皇位,這也意味著,兩國的左券要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