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腕從他的鐵腕中擺脫，感喟一聲：“更何況那情愛，無雙從未獲得過，也不想再要了。殿下何必自尋煩惱？”

他看著棋盤上的棋格，感喟道：“實在娘娘不必激憤睿王殿下。他如果喜好娘娘，必然會愛愈性命。順著他，他便能夠給娘娘更好的。”

聶無雙向前走了一步，身後又傳來顧清鴻的聲音：“如果是你呢？”

他與顧清鴻的一席密談，她十足都聞聲了。不過兩人也不必瞞著她。

主帥搶先，應軍中更是士氣大振，奮勇殺敵。顧清鴻站在陣後，皺著平淡悠遠的眉點頭道：“的確是混鬨！身為全軍主帥如何可如許草率出戰？”

帳外，兵馬變更的聲音震得地上也微微地顫，一場大戰行未到臨。

她為甚麼能那麼冷心冷性地說著這類話？他眸中神采變幻不定，痛苦，希冀，懊喪……乃至悔色……

……

說罷，他揮鞭奔馳，插手戰團中。竹影一見，趕緊打手勢，令保護顧清鴻的兵士策馬跟上。

第二天，蕭鳳青帶著一萬五千人的人馬向棲霞關而去，顧清鴻則帶著一萬多兵馬同時打擊。三國的軍隊頓時在棲霞關前短兵相接。喊殺聲震天，震得棲霞關都似在顫抖。

他一把鉗住她的下頜，嘲笑道：“聶無雙，不要亂來本王了。甚麼心憂你大哥，甚麼心如死灰，另有甚麼好處締盟……你清楚就是不肯意跟著本王！如許的你本王如何放心讓你歸去？”

聶無雙若無其事地拉起袖子，安撫一笑：“冇事的，過幾天就好。”楊直多麼聰明，一轉念便想明白。即便他是宦官，並不代表他不明白此中的隱蔽。

她說罷，向主帳走去，纖纖的身影一冇，就冇入了大主帳當中。顧清鴻朗朗的眉宇深皺，隻能隨後跟上。

“無妨，擺佈睡不著，楊公公就陪著本宮下幾局。”聶無雙盤起狼藉的發，淡淡隧道。

半夜，帳中重新燃起燭火，聶無雙看著騰躍的火苗，耳邊聆聽著帳外軍隊悄悄開赴的聲音，全部虎帳中，徹夜無人能入眠。那條奧妙山道已經探到，蕭鳳青徹夜就暗自派了五千兵馬奧妙出動，大家丁銜木棍，馬蹄上包著布，悄悄分開營地。

“不準你想他！”蕭鳳青見她眼神飄忽，忽地怒道。

聶無雙恍忽回神，他眼中的盛滿了怒意：“本王放你進宮，你覺得就是給了你自在嗎？聶無雙，從你走投無路找上本王的那一刻起，你就應當明白，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亦是本王的鬼！連你那顆心也隻能想著本王！”

……

竹影大驚：“相國大人，不成！”

是的，她怕。和順而偶然的蕭鳳溟，霸道卻熾烈的蕭鳳青，哪一個都不似她的夫君。可恰好，一個個都做出情深無悔的模樣。她清楚不信了，清楚都不敢信了。可……

楊直不忍拂她的興趣，拿來棋盤棋子，就在帳中擺下，聶無雙執起白字，長長的袖子滑下，細瘦如柳枝的手臂上鮮明帶著青青紅紅的淤腫。

楊直低頭走了出去，瞥見聶無雙正跪坐在內帳中梳理長髮。

顧清鴻抽出腰間似水長劍，麵色不改：“去拿！”

“回娘孃的話，奴婢會一點，但是不精。”楊直答覆。

“娘娘安息一會吧。”楊直勸道。

蕭鳳青忽地暢快地笑了：“總算逼出你的至心話。你怕本王會成為第二個顧清鴻？這就是你一向驚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