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溟脫下沾了雪粒的披風,這才笑著扶起皇後:“梓潼辛苦了。”
“如何會?”皇後驚奇地昂首:“皇上莫非一向覺得臣妾對皇上不滿嗎?”
顧清鴻已經上前握住他的手,常日平靜自如的調子頓時變了:“吳將軍,吳將軍,你醒一醒!”
蕭鳳溟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朕本身來。”皇後看著他梳洗潔淨,這才奉上熱茶,溫聲問道:“皇上本日如何過來了?”
蕭鳳溟看著她的眼睛:“莫非不是麼?朕從未對你用過心,朕造了一座‘明芙宮’,現在還要造‘引鳳台’。梓潼莫非不會不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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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一亮著的燭火,就隻要那有些破敗的州縣府衙,寒冬臘月,大門倒是大開著,唯恐遲誤了軍情奏報,也不在乎有人會出去劫奪,不會有人會起這個動機,也不會有人敢如此做。
顧清鴻漸漸合上了吳將軍睜大的眼,漸漸走入了房中。不知是不是世人的錯覺,他的腳步看起來非常踏實。
“是!”竹影接過,躊躇了一下,小聲問道:“如果再借不到呢?”
顧清鴻怠倦地閉上眼,坐在椅上:“去,把吳將軍請來,我有話要問那暖渠現在修得如何樣?會不會被雪堵住。”
蕭鳳溟笑著握了她的手道:“這幾日快近了年關,朕傳聞你辛苦了好幾日,有甚麼難明的事麼?跟朕說說。”
皇後一聽,肝火中燒,又不好立時發作,冷著臉表示宮女把大皇子帶下去,這才怒道:“這是甚麼意義?莫非她想要甚麼,本宮就隻能給她甚麼嗎?”
蕭鳳溟握了她的手坐在胡床上,早有宮人上前為他褪去被雪沾濕的鞋襪,換上潔淨的。皇後親身絞了溫熱的巾帕,為他拭去臉上的雪水。
“殺光秦狗!複我齊國!”
她站起來,在殿中氣得來回踱步:“現在皇上厲行儉仆,給後宮撥的銀子就未幾,有甚麼來由她想要甚麼,本宮就得給她甚麼?那其他各宮如何辦?現在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讓本宮如何是好?莫非就要裁了各宮的份例,由著她去花消她的甚麼選駙馬,甚麼公主及笄?”
他聲音冷冽:“讓他再跑一趟應國,務必務必請應國天子借兵三萬,以助退敵。”
王嬤嬤坐在她身邊矮凳上,輕聲地說:“太後孃娘還說,要娘娘批個便條,準予‘永熙宮’的采辦從後宮的銀庫中拿銀子。”
“相國大人,夜深歇息吧。”小廝竹影上前勸道。
雪紛繁揚揚地下了起來,大地一片白茫茫。千裡以外的齊國桐州城中,黑乎乎一片,雪花簌簌地下著,落在每一處,全部城池卻像是死了普通,毫無活力。
PS:這一章不是廢話,不是廢話!啟著承上啟下的感化。蕭鳳溟是去分化皇後與太後的聯盟去了,並不是真正的伉儷情深……各位表曲解!
蕭鳳溟悄悄摟住她,長歎一聲:“是啊,不會竄改,朕也但願不會竄改……”
皇後常日端莊的麵龐因活力而微微通紅,王嬤嬤在一旁感喟:“娘娘奴婢曉得您難堪,但是太後孃娘一貫放肆慣了,如果娘娘此次不遂了她的情意,恐怕……”
隻是孤零零一扇班駁的朱漆衙門,在雪夜中顯得格外蕭索。
皇後一聽更氣:“甚麼恐怕?當初皇上還隻是太子的時候,她就一手遮天,現在皇上好不輕易不受製與她了,她就來擺佈本宮了?他們高氏貪了那麼多地盤銀子,現在另有臉要更多,乾脆連麵子都不給本宮,就儘管朝本宮伸手拿錢。這是甚麼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