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看到那奄奄一息的顧清鴻，忽地一笑：“這裡好熱烈。”

絕望，痛苦，另有那她看不明白的神采……

聶無雙看著他，再看看那靠在牆邊喘氣不定的顧清鴻，冷冷地笑了起來：“好！好！”

楊直聽得身邊聶無雙低低驚呼一聲，可看去，她倒是生生咬住了唇。天井中的激鬥還在持續，刀光綽綽，時不時有人倒下，場中的顧清鴻已是遍身是血，但是他仍然還在苦苦支撐。

“為甚麼？”聶無雙冷冷反問：“他是行刺皇上與本宮的禍首禍首，皇上不想把事情鬨大，不想要引發兩國戰役，本宮纔不管！他要殺本宮，他就要死！”

“叮”地一聲，馬鞭被一柄長劍挑開，聶無雙怒而抬眼看去，對上蕭鳳青的夜色下的深眸。

她連連說了幾個好字。這時院彆傳來馬蹄聲，有人倉促下了馬，走進天井中個。

龐大的慣性令聶無雙不由向前衝去，楊直趕緊拉著她，這纔不至於令她撞上車廂。

馬車外有車伕戰戰兢兢地稟報：“娘娘，是睿王殿下。”

“無雙，你聽本王說！”蕭鳳青勒頓時前，握住她的手。可她立即把他的手翻開。

殺手們的眼中垂垂安靜，他們整齊齊截地收了刀，紛繁退在了一旁。

聶無雙退後一步，把麵龐隱在了暗影中，紅唇吐出一句話：“殺顧清鴻者，賞銀萬兩！”

楊直趕緊跪下：“娘娘……恕罪！”

“鏗”地一聲，顧清鴻手中的軟劍猛地被打落在地。統統人的目光跟著劍劃下的弧度而動。

長袖中，聶無雙的手緊緊捏著，渾身微微顫抖。

殺手已經倒下一小半，看著這景象，一會很快就會歸於沉寂。她的眼中漸漸有水光模糊閃現，耳邊刀劍交集的聲音那麼清楚，那血汙滿麵的俊顏與影象中的年青男人交疊，竟讓她分不出甚麼是真，甚麼是幻。

顧清鴻已經力竭，而殺手們更加殺得紅了眼，殺了齊國第一相，再加上賞銀萬兩，如許的引誘百年可貴一遇。

“……死……”

在那一刻，她對上了他的眼眸。

顧清鴻聽著她痛恨深重的話，手中的軟劍一抖，頭頂的刀又抬高幾分。他喘氣地笑了：“你……你公然……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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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罷回身冷冷對楊直道：“回寺中！”

馬車在黑夜中奔馳，聶無雙麵如冷霜，很快，寺門遠遠就在跟前，忽地身後馬蹄如雷，身下的馬車驀地勒住。

顧清鴻看看他，再看看暗影中的聶無雙，驀地明白了統統：“本來……本來傳言是真的……你真的與睿王有私……不然這些殺手又豈是你能呼喚來的！”

“……他就要死！……”

顧清鴻手另一隻手橫切他的刀柄，“鏗”地一聲，那殺手的刀頓時斷成兩截，他亦是踉蹌驚退一步。

聶無雙冷冷看著他，美眸中俱是啞忍的怒意：“睿王殿下來這裡做甚麼？”

“娘娘，要不我們先歸去？”楊直扶了聶無雙勸道。伉儷相殘，這等景象他都看得心中苦楚，更何況看著她生生要他死在當場。

他說罷追上聶無雙，天井外馬兒一聲嘶鳴，馬車已經遠遠跑開，他咬牙飛身上馬，策馬奔去。

有人一聲呼喝，刀飛起，劈開中間的空地，如閃電普通直刺顧清鴻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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