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二人一起登高，儀仗很快解纜跟上。終究登上了山嶽，滿眼的翠海波瀾，似在腳底，白雲亦似在身側緩緩活動，如同天上普通。世人俱是紛繁讚歎。

“曾經先帝也曾這般問朕。”蕭鳳溟漸漸地說道：他的眼中垂垂透露懷想的神采。

蕭鳳溟不由一怔，聶無雙更是心中猛地一顫。不由捏緊了手中的茱萸。山風呼呼刮過，一種奇特的沉默在三人中伸展。聶無雙悄悄退下，獨留兩人在山嶽處。

“當時三哥答覆是江山，社稷，萬民……”身後一道如冷泉潺潺的聲音傳來，聶無雙回過甚去，隻見蕭鳳青神采龐大地固執一把紫紅色的茱萸，就在身後幾丈遠。

聶無雙笑意冰冷：“隨本宮去看看吧。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本宮倒要看看是甚麼福分竟要以命去換！”

“五弟！”蕭鳳溟哈哈一笑，轉頭問道：“你還記得？”

聶無雙一邊走一邊想得入迷。有宮女上前請她去山嶽不遠處的寺廟歇息。聶無雙移步疇昔，終究在知客僧的帶領下拜見過方丈，在一間小而潔淨的禪房中安息。

蕭鳳青走上前來，把手中的茱萸遞給聶無雙，蕭鳳溟並未重視這纖細的非常，含笑問道：“當時你也在？”

早就累了一天，聶無雙很快在床榻上沉甜睡去，身邊那一把茱萸披髮著幽幽的暗香，纏繞入夢中。不知睡了多久，忽地聞聲禪房外有鼓譟聲，有狼籍的腳步交疊從房前踏過。

蕭鳳青傲然說道。

她從睡夢中驚醒，問道：“到底出了甚麼事？”

他麵色沉寂無波，聶無雙不知他此時心中所想，覺得他還為早上之事耿耿於懷，因而低聲道：“大皇子已經無事，皇上可放心。”

一個心胸仁善，兼濟天下；一個發下宏遠，一統江山。都是他的兒子，都是他的骨肉。從當挑選一個那是多麼的千難萬難。

蕭鳳溟握緊了她的手，深眸中掠過多少黯然和多少自責。他從未這般當眾大怒失態，還恰好傷了最不肯傷的她。

浩浩大蕩的聖駕從皇宮中而出，終究在中午之時到了西山，那邊剛好有一座山寺，因地處偏僻，香火併不暢旺。不過外務府中為了此次重陽登高，特地撥下很多銀兩，整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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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甚麼。皇上，走吧。”聶無雙趕緊收斂心神，勉強笑道。

蕭鳳青點了點頭，刺眼的天光下，他的容色更加俊魅難擋，一雙虎魄色的眼眸更加清楚，令人不敢直視。

“臣弟當時答覆，目力有所及，而心無極，終有一日這天下皆是應國統統。”

兩人相視而笑，早上的陰霾垂垂散去。聶無雙回身，正舉步要走，忽地瞥見涼亭中蕭鳳青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深眸中的笑意憑的這麼冷，令她不由打了個寒噤。

“當時臣弟躲在樹後，等三哥退下以後這才被父皇發明、當時父皇也問了臣弟。”蕭鳳青目光超出蕭鳳溟看著麵前的風景。

聶無雙已整好了衣裙，她聞言，手中微微一頓，冷嘲笑了笑：“竟這般巧！”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她才返來：“回皇後孃孃的話……是……是小巧女人！”

蕭鳳溟看著麵前的萬裡山巒，握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山若多一分奇險，風景倒是更加出眾。”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溫熱而安穩。聶無雙心中的擔憂安寧下來。她昂首嫣然一笑，笑靨比山間的山花更加光輝：“皇上走得這麼快，臣妾都快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