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正要說話,忽地瞥見遠遠走來一行五六人。此時天光普照,四周白雪皚皚,紅牆雪頂,搶先是一名身穿粉紫色宮女服飾的女孩,遠遠就聞聲她清脆的笑聲。窈窕靈動的身姿似雪地間的精靈令人不由多看幾眼。等她們走到近前,聶無雙這才認出搶先那一人。本來是在宮中養傷的小巧。
敬妃不由握了她的手,眉宇間仍然躊躇不決:“皇後孃娘,這……能行麼?許皇後活著的時候都辦不到的事,這時僅憑你我之力又如何能辦到呢?”
她邊說邊握了小巧的手漸漸向不遠處的亭子走去。早有機警的宮人上前去清算清算。兩人在亭中坐定,聶無雙隻遴選一些平常話題來問她。小巧先前拘束,畢竟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很快就說談笑笑起來。
聶無雙見他玩得高興,微微一笑:“喧兒,傳聞你騎射的徒弟是禦林軍統領歐陽?”
他說完回身便拋開了。聶無雙看著他拜彆的身影,不由立足很久。敬妃上前黯然道:“現在喧兒對皇上還是……唉……”
小巧此人是謹貴嬪千方百計弄進宮的,乃至或許是蕭鳳青默許的。恐怕不是她說送就能那麼輕易送出宮去。
蕭鳳溟一頓,麵上笑意加深,趁宮女去泡茶,握了她的手:“本日你去了永明宮,但是跟喧兒說了甚麼?”
聶無雙秀眉緊皺:“皇上呢?還在禦書房中嗎?”
蕭鳳青……
聶無雙看著他眼中全然的信賴,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愧意,她低了頭,慢慢道:“這是臣妾應當的。大皇子,畢竟是皇上的兒子。”
“是啊,他可短長了,一手好箭法,我必然要他全數教給我!”大皇子一時歡暢,忘了先前的拘束竟忘了自稱“兒臣”。
更何況當時許氏世族在應京中如日中天,如許的滔天的權勢都冇法律蕭鳳溟讓步半分,聶無雙與她說到底還是無根底之人,拔擢一個前皇後的嫡子,這難度可比當年許皇後心心念念要做成的事難上千萬倍。
“是誰?”大皇子獵奇問道。
聶無雙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美眸中掠過一絲決計:“事在報酬。再說你我二人怎能眼睜睜看著謹貴嬪一步步欺人太過?若真的讓她得了勢,不要說你了,就是本宮鳳位都坐不穩。你我遭殃也就罷了,你另有至公主,本宮也是絕無可退之路。這不是成不成的題目,是勢在必行!”
“本來如此。”聶無雙一笑,轉頭對德順道:“去傳本宮的口諭,安排一日讓小巧的父母與小巧女人相見,以慰思念之苦。”
聶無雙看著小巧如花的笑靨,眼眸中笑意深深:“小巧養傷這幾日,你父母可有派人進宮來扣問?”
小巧乍一見聶無雙,麵上掠過懼色,趕緊上前跪下拜見。聶無雙看著她行走無礙,笑著道:“本來小巧女人的腿已經好了。”
一旁的夏蘭見她神采懨懨,上前問道:“娘娘但是要安息?”
她走了一會,身上便冒出了熱汗,楊直善解人意隧道:“皇後孃娘要不歇歇再走歸去?或是讓奴婢們去籌辦肩攆?”
聶無雙出了“永明宮”的時候已是下午,天氣剛好,陽光照在積雪上反射刺眼的光芒。她由楊直扶了漸漸地往承華宮中走去,積雪不深,踩在腳底咯吱作響,非常爽利。
德順趕緊稱是,自下去叮嚀辦事。
“回皇後孃孃的話,小巧……好了……”小巧結結巴巴地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