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溟看了她的麵色如常，這才笑道：“那你方纔在想甚麼？如何這般出神？”

楊直看著她沉甜睡去，拿了薄衾為她蓋上，鳳攆搖擺，在半夢半醒中，她的睡顏仍然不得展顏。

此時雖是夏季，但是這寺中初冬的景色也非常好。有宮女發起她出去逛逛。聶無雙點頭：“此時已是夏季，百花俱無，冬梅也未完整盛開，冇甚麼興趣。”

他走到她身邊，握了她的手，微微皺眉：“如何又未幾穿一些，宮女們是如何服侍的，你的體寒之症如果受了寒氣但是會減輕的。”

好久，聶無雙才淡淡道：“今後不成再等閒出宮了。”

聶無雙看著他巍然不動的神采，低聲問：“過兩天臣妾想要出宮一趟祈福。”

……

畫舫駛入了湖心，垂垂向湖深處而去，聶無雙聽任思路，隨便撫弄琴絃，不知過了多久，船身微微一沉，她頓了手，抬眼看著那隨風飄零的紗簾以外。

“梓童在想甚麼這般入迷？”身後傳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緊接著有宮人紛繁膜拜的聲音。

她看動手邊的佛經，心中湧起對本身的嫌棄，曾經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也是一手拿著佛經，另一隻手卻造下萬般殺孽。本來的她這般仇恨那種人，卻冇想到有一天本身卻也要一步步走上這一條路。

楊直微微一驚：“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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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她幽幽一歎，低聲問道。紗簾以外，一抹挺拔的身影走上前，輕撩簾子，微微眯了眼看她：“本日你倒是挑了個好處所。”

畫舫中，一方桌椅，一方琴架，聶無雙隨便輕操琴絃，眸光映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明眸中水光點點，如雪的容色比映著波光更加白膩如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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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這般低，不像是對楊直說，卻似在本身安撫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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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今後，聶無雙出了宮，簡樸的鳳攆，簡練的儀仗，還是是向湖光寺中而去。

蕭鳳溟想了想，這才淺笑點頭，握了她的手：“朕想起來了。”

聶無雙眉心緊皺，眼底有本身也未曾發覺煩躁：“皇上命了兄長跟從，聰明如楊公公莫非看不出皇上已有了狐疑麼？”

楊直親身下去籌辦，一聲令下，很快有了一座精美的畫舫停靠在岸邊。聶無雙挑了一兩個貼身宮女，帶著楊直上船。在宮中雖上林苑有湖，但是聶無雙憊懶，並未乘畫舫旅遊上林苑的風景，現在傳聞湖光寺就是因為湖水得名，這裡的湖清冽，過夏季不結冰，令人堪可謂奇。

“那是去哪？比來京中不甚承平，如果想要出去的話，剛好你兄長也冇甚麼軍務在身，想去哪就讓他跟著吧。朕也放心。”蕭鳳溟暖和道。

暖閣中有一處涼台闌乾，延長出閣子，能夠看著底下一池五彩錦鯉。蕭鳳溟褪下披風，走出去隨便看著風景。

“不會便好。”聶無雙閉上眼，晨起太早，此時渾身仍然痠軟倦怠：“隻是最後一次了。”

蕭鳳溟轉頭，微微皺眉：“去東林寺嗎？太遠了，梓童不必那麼辛苦。”

楊直歎了一口氣，她的低喃他都聞聲了。現在就已經這般千難萬難，那今後的決定對她來講豈不是剜心砭骨的痛苦？想著他看向她的眼中便帶了深深的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