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又驚又怒，上前拉著蕭鳳青怒道：“你打他做甚麼？你……”

楊直跪在地上，隻是伏地沉默，並不辯白。

蕭鳳青一把推開聶無雙，踉蹌後退幾步，靠著廊柱笑道：“本王打他做甚麼？從天山返來，這一巴掌本王忍了太久！”

聶無雙一起走，一起恍恍忽惚。不知過了幾道迴廊，轉過來幾重的院門，她終究瞥見在亭中獨酌的蕭鳳青。

這一句終究說出口，蕭鳳青看著她好久好久，最後吐出一個字：“滾！”

聶無雙淒然一笑：“本宮說過，你的現在景象就是將來本宮的結局――被統統的人丟棄。”

天這般冷，他卻隻穿戴一件薄薄的紅色單衣，白衣翩翩，挺拔的身影帶著她未曾見過的薄弱孑然，在月下一邊笑，一邊灌著酒。

“殿下，殿下曲解了，娘娘這一次來都是為了殿下著想。”楊直昂首，雖臉已腫起，但是這一句卻說得清清楚楚。

楊直上前，蕭鳳青看了他好久，點了點頭：“好，不錯！你做得不錯！”

清脆的響聲令三人皆是一怔。

“我來是為了……”聶無雙展開眼，淚水不斷：“來勸你――釋兵權！”

聶無雙看著蕭鳳青，終究吐出一句話：“你本日醉了，他日我再來找你。”

蕭鳳青一側頭，瞥見她來了，擲了酒壺，腳步不穩地朝她走去：“你來了？……”

聶無雙排闥而入，有仆人迎上前來，沉默地在前麵帶路。廊下的燈籠暗淡，一片暮氣沉沉。聶無雙一起走一起幾次轉頭，要不是瞥見楊直跟從，她真的不敢信賴在這類蕭索清冷的處所能見到蕭鳳青。

蕭鳳青微微眯著眼，似笑非笑：“你來做甚麼？”他撥出一口濃厚的酒氣，看著她身後的楊直，眯了眯眼：“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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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冇有令蕭鳳青笑了，笑意這麼冷，似霜如雪。

“那你徹夜來做甚麼？”他輕撫過她的臉，欺近她：“你來做甚麼？”

有濃厚的酒氣襲來，聶無雙不由後退一步。

……

“為本王著想？”蕭鳳青轉頭，冷冷嗤笑：“如果為本王著想，當初她就不該懺悔毀了當初的盟約！如果為本王著想，她就不該置身事外，隻一心想著當她的皇後！”

聶無雙緩緩閉上眼，蓄在眼中的淚滾落：“冇有。”

楊直伏地顫聲道：“奴婢不擔憂皇上也不擔憂睿王，奴婢現在隻擔憂皇後孃娘，將來您如何是好？”

聶無雙心中一痛，隻定定看著他，一步都再也挪動不了。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是不是？”他看著她退無可退，眼神垂垂邪妄：“還是這幾日你的皇上不再寵幸你，你……”

不管蕭鳳溟殺了蕭鳳青也好，蕭鳳青反了蕭鳳溟也罷。恩恩仇怨都有最後定奪的一刻。隻要她，聶無雙又該如何辦？她已愛上蕭鳳溟，又冇法對蕭鳳青恩斷情絕，不管誰成王敗寇，她都冇法真正放心，天底下最痛苦的莫過於此。

“你來是來警告本王甚麼都不能說嗎？哈哈……”

聶無雙定定看著暗影中的蕭鳳青，心中的氣憤與痛苦令她冇法發作聲音。

他話音剛落，手猛地一揮“啪”的一聲，狠狠扇上楊直的臉。他的力道這麼重，楊直頓時踉蹌跌在地上。

楊直看著她的身影冇入黑暗中，隻能起家，緊緊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