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哭笑不得，白白糟蹋了人家女人的芳心纔對。

連續淅淅瀝瀝下了幾天的雨，竟有些陣容浩大不肯停歇的意味，可把侯府高低愁壞了，這新娘子出嫁最怕碰到梅雨天，不吉利是一個說法，更多的常常是弄的結婚的兩家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沈嫿在魏家馬場的時候聽蕭景軍提過，蕭靜妤要嫁的裴琰乃是魏羨淵的外甥，裴夫人生了兩個兒子，宗子在外，次子因著身材不好便留在京中，何況裴琰麵貌出眾，若不是身子不好，陰柔的麵色偏白了些，那京中第一美女的稱呼怕是蕭繹要謙讓出來了。

沈嫿跟著蕭靜妤跽坐好，便獵奇的隔著幔簾瞧一瞧，但見有女子穿行在此中，身著素淨的薄紗衣衫，領口開的比平常女子低一些，身材婀娜，媚眼如絲的勾人，這裡畢竟是妓舫，又不成能是貴族間的詩茶會，穿成這般也不希奇，不過倒不見平常妓仿那般左擁右抱的靡靡□□。

而這個雅間視野又極好，能將畫舫一層瞧的清清楚楚，舞台中心已經用層層帷幔粉飾，隻能瞧見一抹身影坐在內裡操琴，技藝極高，想必就是他們口中的“清月女人”了。

“那位蜜斯可跟了我們一起了，到處盯著沈公子您瞧呢。”

“或許隻是趕巧順道呢，姐姐多心了罷。”

而兩人說話間沈嫿彷彿聽到那人喊魏家主叫做“孃舅”，那人身份豈不是……

蕭靜妤又展開摺扇有模有樣的扭捏起來，不等她開口，前麵的船伕便興趣勃勃的說道起來，“這位俏公子定是外埠人吧，清月女人但是春雨閣賣藝不賣身的頭牌，不知多少天孫貴族一擲令媛想一睹芳容，都吃了閉門羹，老朽在這裡盪舟十年了，自從清月女人三年前出牌，至今都冇聽過她訪問過誰呢。”

江南的秦淮河上也常常這般，沈嫿心知那但是青樓呀。

蕭靜妤落拓的搖點頭，“天然是不得見，或許沈兄有這個機遇呢，剛纔不是還偷了人家一個女人的芳心，。”

……

夜幕來臨，銀河影動，金淩河兩岸燈火如繁花盛開，星星點點，倒影在水中，像是盛開了一朵朵巨大而燦爛的水晶花。

“那處所的美嬌娘隻認銀錢，可不認人，何況她這類大師閨秀那裡敢跟我們一起喝花酒？”

沈嫿豎耳，不由誇獎，“唱的極好，隻是聽起來過分哀婉了，仿若今後要跟相愛之人拜彆。”

那畫舫門庭若市，絡繹不斷，載人的小舟都難求，二人向船伕扔了一錠銀子，才乘坐到劃子，朝著畫舫劃過，實在那畫舫不過是“春雨閣”夜間迎客的一個處所，華燈初上，便是火樹銀花的燦爛，極其刺眼。

二人現在皆是男裝打扮，蕭靜妤穿戴一身白衣，沈嫿一樣也是一身月白袍子，分歧的是二人衣領的斑紋和腰帶的色彩。

沈嫿迷惑道“哦？聽姐姐這麼一說，這清月女人看來是大馳名譽。”

蕭靜妤一副諱莫如深，竟將雅扇一轉，指向了金淩河的一處畫舫，就見畫舫船麵上五六個紗衣女子翩躚起舞，一副用舞姿邀約人的婀娜姿勢。

這般正談笑著，沈嫿便見蕭靜妤手中端著梅子酒被放下了，她的神采忽而非常奧妙起來，一雙烏黑神采的眸子轉向樓梯，目不轉睛，她也是獵奇，跟著她的視野望去，就見一層的入梯口立著兩個頎長的身影，正被被小廝引著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