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知心懂事的孩子。”皇後孃娘由衷的感慨。
沈嫿並未真的睡著,隻行的差未幾時,她忽而展開眸子,眸光黯了一黯,“外祖母,沈嫿想與您說一件事。”
皇後孃娘這等高貴的身份都願為其做牽耳目,可見西北候在皇後孃娘心中的職位與分量,何況西北侯也有如許的氣力,就算是他的長孫蕭繹在這裡都要謙遜三分。
蕭老夫人考慮很多,天然不能說分歧意,乃是和顏悅色的叫沈嫿過來,讓其再行大禮謝過西北候夫人和皇後孃孃的厚愛。
恍忽間記起多年前的瓊花宴上,謝家長女初度入宮時的場景,和那類似的麵貌,那孩子才貌極佳,還奪了瓊花宴的頭籌,她也極是喜好謝家長女的文靜和順,隻能夠謝家一族……女人家的那裡忌諱朝堂中的那些個事。
蕭老夫人身形微微一動,臉上不敢暴露半分駭怪,安穩著聲兒:“皇後孃娘能選中墨蘭,乃是她榮幸,但墨蘭是因為老身甚是思念故去的女兒,才硬是從西北將軍府接過來都城的,隻怕喬將軍……”
這事的機遇要從沈母信中提及那埋在樹下的匣子提及來,當時沈嫿不敢讓人曉得,悄悄從沈宅那棵長勢富強的梧桐樹下刨出來母親所留的遺物,內裡隻悄悄躺著一塊鑲嵌碎珍珠寶石的白玉精美梳子,一看便知是貴重之物。十幾年前拿如許的玉梳插頭,是當時一時風行的妝容,匣子裡還留有字條,讓沈嫿拿著玉梳子去找尋西北候大將軍夫人。
賞梅後,沈嫿隨蕭老夫人出宮,馬車裡蕭老夫人辰時還和悅的神采,此時一起陰冷下來,沈嫿陪著西北候夫人逛了一圈的梅園,兩腿痠麻,也甚是累了,便倚靠在車壁上小憩一會兒。
“嫂嫂得了一個心儀的女兒,本宮也多了一個好侄女。”皇後孃娘招了招手讓沈嫿離近一些,她總感覺這孩子怎的這般眼熟,待靠近了打量,瞧她生的明豔動聽,膚白唇紅,一雙非常標緻的眸子明麗靈動。
連皇上都曉得?!
皇後孃娘點點頭,又叮嚀了一眾宮人好生跟著服侍,待西北候夫人帶著沈嫿分開,蕭老佳耦恭敬的道:“不知皇後孃娘留老身要商討何事?”
皇後畢竟身在高位,所言之事定然首要,蕭老夫人猜疑,可多年的光陰沉澱,大風大浪讓蕭老夫人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沈嫿立即跪地,“小女謝皇後孃娘犒賞。”
不但老夫人生出這等心機,西北候夫人彷彿也極其喜好沈嫿,讓其先喊了一聲義母,沈嫿紅唇微張糯糯的一聲,明顯讓西北候夫人極是愉悅,忙叫了一句好女兒。
老夫人一陣心驚。目光怔怔滑過,最後垂下,墨蘭父親保舉……即便她想留住外孫女,也是故意有力,竟不知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般,隻能在心內連聲感喟。現在若再多說便有推拒之意,連親父都準的事兒侯府橫插一杠豈不有不識好歹之嫌,事出俄然,就是想與侯爺好好籌議都冇法,可皇後最後所提又不得不讓她多顧忌,幾番顧慮,隻能痛著心先應下,而心底對墨蘭更加疼惜。
原是對沈嫿倒無過量的在乎,這會兒瞧著她反而生了幾分至心的喜好,喚來一個老嬤嬤,“去將我那套西海國進宮的紫玉頭麵拿來賜給這孩子,玉兒最是養人了,且那玉石奇特,泛一層紫光,膚白之人戴起來最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