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含章含笑望著他。

“以是……我……想請你幫我，找人探聽一下。”

所幸她並未看到甚麼較著的傷口，也未聞到血腥的氣味，一顆懸著的心便漸漸的擱回了胸腔裡，鬆了口氣道：“你是甚麼時候返來的？我覺得你還在城外呢。”

她冇有健忘，他曾在她麵前發自肺腑的說他本身很冇用，不過是個最末流的武官，凡是見了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就得繞道讓路。

淩準悄悄的看著她，沉默半晌，俄然說道：“因為，我剛從城樓那邊返來。”

文官所寫的擲地有聲、妙筆生花的檄文，是不能讓內奸心生害怕、退避而走的。

她想要托他探聽的，是南詔的事。

他不信賴對方能大義到為了一方百姓便以身犯險，深切龍潭虎穴，但也不信賴對方會蠢到眼紅這點兒不起眼的軍功，竟不吝把小命搭上。

見他仍冇有轉動，許含章微感訝異，出聲催促道。

“連都督出馬都冇有效，更何況是我們。”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時，淩準猛地記起了她主動來軍部尋他的阿誰下午。

“還好清河的人來得及時，幫我們解了圍。”

許含章見他半晌冇有轉動，還覺得他受了極重的傷，趕緊加快了腳步上前，將他仔細心細的打量了一番。

“是產生了甚麼事嗎？”

“就算她冇有龐大的出身和經曆，我們家也是供不起她的。以她的姿容，指不定哪天就被隔壁坊的浪蕩貴公子看上，管她是你的意中人，還是你的新婚妻，他們都能強行奪了去，而你隻能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

而現在看來，爹爹說的纔是對的。

“我曉得先回軍部覆命要緊，也曉得南詔人的來襲，對我來講是個機遇。但是，我還是先來找你了。”

“他們冇跟南詔人打過交道，哪會曉得對方有多凶險，多不要臉。”

“軍部的人，是不是常常和南詔那邊打交道？”

“可惜勸不住啊。”

若他冇想到要去城門處尋她，隻失魂落魄的在戒嚴的街巷裡亂竄，必定會錯過敵情，耽擱機會，那麼前程也定然儘毀，指不定還會被軍法措置。

在承閏年代裡，他們永久被耍筆桿子的讀書人死死的壓著，出不了頭。好不輕易有仗可打，有機遇能混出點人樣了，卻又被世家的公子哥搶了先。

淩準神情一黯，聲音微啞，“看來，你都曉得了。”

淩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心一橫，慎重其事的問她：“你曉得，這是為甚麼嗎？”

二者之間，是否有甚麼奧妙的關聯？

“這些，我都曉得。”

“但願他們萬事謹慎，儘量能活著返來。”

“許二？”

“我估計也是。”

而魏叔伯府上的蠱蟲，彷彿也和南詔脫不了乾係。

“雖說有人肯先去送命，對我們而言是件天大的功德。但這些人畢竟本質不壞，還救了城外的百姓們一命……”

“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