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剔骨_第七十三章 燭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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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齒魏叔伯的所為,但見著對方那般慘痛,彷彿靈魂都被抽乾了的模樣,又忍不住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許含章把麵前的窗戶關緊了些,然後指了指他身側那扇半掩的屋門,“如果被人看到你一本端莊的對著空房自言自語,八成會給你潑一盆黑狗血的。”

寶珠是聽了魏主簿的‘光輝’事蹟後,模糊起了點兒思慕或崇拜的心機,等過上一段時候,也許就淡了。

“噗……”

“我也是剛到。”

“她不但冇感覺他哪兒有錯,反而臉紅紅的,眼睛水汪汪的,說話聲音也柔了很多,一個勁的為他辯白和裝點。”

幸虧張參軍的老婆是個無能的,很快就將下人們全數趕到了院子裡,把一應事件叮嚀了下去。然後虎虎生風的走到床前,揪著魏主簿的領子把他拎了起來,照著臉連扇了不知多少個大耳刮子,把他牙齒都打落了好幾顆,並且在張參軍收回貳言時,正氣凜然的表示這是在給他驅邪。

在撞開了臥房的門,親眼目睹了夫人自刎而死的慘狀後,丫環婆子們的尖叫聲幾乎把屋頂都掀了。

但眼下主母死了,仆人瘋了,老太太又昏疇昔了,饒是她們再淡定安閒,也禁不住如許連續串的變故。

這一暈,立即便激發了丫環婆子們新一輪的尖叫。

“許二,你與其去操心她,倒不如考慮一下本身的畢生大事。”

幾近是同時,許含章也收回了一聲感喟,“撇開咎由自取、作繭自縛、自作主張、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不談,他也勉強算得上是個不幸人。”

“當然冇忘。”

明顯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又在燈下獨處,如何看都透著股含混的氣味。

淩準和張參軍麵麵相覷。

淩準再次驚呆了,“你會不會想的太長遠了些?”

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實在啊,你如許的,就很不錯。”

淩準怔了怔,“但我覺得你是說著玩的。”

“我早就考慮好了啊。”

“畢生大事?”

他們不是冇想過要儘力平複世人的表情,讓她們沉著下來,何如跟她們的尖叫聲一比,他們的安慰聲就如水滴入海,還冇弄出甚麼動靜,就沉底了。

餘娘子的事,是如那邊理的?

而後在目睹了自家的男仆人涓滴不懼沾滿了汙血的枕頭,若無其事的躺了上去,把死去的夫人摟進懷裡睡大覺的景象後,她們又開端尖叫。

實在能在府裡久呆的,都是些懂端方有眼色的人精,遇著大事小事,斷不至於這般失態。

聽到這裡,許含章的表情終究鎮靜了一些,撫掌讚道。

“你叔伯家的事,措置得如何了?”

“唉……。”

“嗯。”

“府裡雞飛狗跳了好一陣,直到張家的嬸孃出來壓陣,才把局麵穩定了下來。”

在如許的冬夜裡,他俄然有些想家,馳念家中昏黃的燈火,合口味的飯菜,爐子上溫著的熱水,銅盆裡燒得通紅的炭火。

淩準從魏府趕回營房時,夜色已經有些深重了。

許含章涓滴不感覺他這句話來的冒昧,笑著道:“在張天師麵前,我就說過了,要找個屠夫嫁掉。你忘了嗎?”

周遭北風瑟瑟,細雪飄搖,人聲寂寂,模糊帶了點淒清的意味。

管它冒昧也好,冒然也罷,歸正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返來。

許含章斜倚在窗沿旁,手上漫不經心腸把玩著兩三枝將謝未謝的紅梅,見他的視野望了過來,便順手一拋,擲到了他的懷裡,“這是前幾天你給我摘的,眼看就快蔫了,你甚麼時候給我換幾枝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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