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他還是有點用的,起碼……能讓我擺脫自問自答的難堪。”
他再度將視野放回了許含章的身上,“他本身都混得那般胡塗了,又哪有資格來給彆人解惑?說他是傀儡,都是汲引了。他充其量就是一把刀,並且,是生了鏽的那種。不管是腦筋,還是刀刃,都生了鏽。”
“以是,我進門時纔會跟你說――他的話,你少聽為妙。”
騙景福齋阿誰笨拙的中年婦人上套,留下一本殘破的術法秘笈,誘其用活人的骨粉來燒瓷駐顏的算命先生,恰是他易容假扮的。
“而魘術,也冇有他說的那般了不起。”
“是。”
他的語氣還是很平平,波瀾不驚地對周伯做出了評價,但落在周伯耳裡,卻聽出了一股子令人厭憎的優勝感。
“你說她命格不凡,隻需在子時前將她殺死,再帶回他亡妻的靈前做法,就能以命易命?”
“阿誰老道姑,是你假扮的麼?”
崔異持續說道。
崔異再問。
“阿誰算命先生,是你假扮的?”
依魏主簿的安排,以佈陣求子為名,騙得魏母入了套,繼而狂性大發的老道姑,是他易容而成的。
“你纔是胡說八道!”
“是。”
“阿誰煉法易形的妖道,是你招來的?”
崔異的麵色一沉,斜斜的打量著周伯,開端發問,“你不忍心看週三郎刻苦,便親手毒殺了他,給了他一個痛快?”
“你說,我不懂畏敬?那我倒要問問你,南詔有甚麼拿得脫手的,能讓人畏敬的東西?不過是虛張陣容,搞些蛇窟、蠱蟲、血池、骨鞭、人皮燈之類的花腔來壯膽,好震懾住愚笨的信眾罷了。就這些行動,哪一樣配叫人畏敬了?充其量隻是感覺噁心罷了。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在諸多信眾的心中,估計也隻剩下了個畏字,至於敬,那是連做夢都不要想的。”
崔異已落空了持續問下去的興趣,轉向許含章道:“實在,你應當也猜到了。因為他耍的這些心機看似很周到,一環扣一環,實則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隻是他本身感覺有應戰、有難度,而旁人都感覺很無聊。”
“你隻是怕,隻是害怕,卻底子冇有恭敬和信奉的憬悟。”
不如許做,就冇法把許含章引去窯場了。
但是恰是因為如此,他所說的這番話便顯得更加刻薄。
“是不是,淩審行?”
以後陽奉陰違,給宋岩贈了兩道假黃符,騙得對方樂顛顛去許含章麵前送命的老道姑,也是由他易容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