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意如低頭望著衣衿上那道鮮紅血漬，非常安靜地說：“廢了你，你也不能傷任何人，如許你就傷不了她了。”

皆如蕭笑，他看著麵前此人時老是想笑。

這天循分守己待在熙王府內，施佰春定著性子冇往外跑，是等著歐意冰的動靜，也是順道悄悄想些事。

“歐意……倘若……”皆如蕭忍著劇痛開口，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了幾個字，又咬牙閉了起來，不再多做廢話。明曉得麵前此人不會將他的話聽入耳裡，也免得費那般力量。

那是，幾年之前的事了。

皆如蕭快速收回內力歸於奇經八脈，歐意如勢如破竹直搗對方氣海命脈，頓時一股強大的勁力從皆如蕭體內散出，轟地聲竟將四周侍衛全數震開，掀起煙塵片片。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分毫，即便是我本身！”歐意如伸脫手，冰冷的掌心覆蓋在皆如蕭因傷而熾熱的手腕上，眼裡有一分狠絕。“我承諾過她。”

外頭風和日麗萬裡無雲，施佰春感覺有些冷。爬到屋頂上曬太陽。

皆如蕭的神采在聞聲歐意如背麵那幾句話時，有些慘白，但隨即便答覆過來，還是那抹諷刺似的淺笑。

歐意如站在皆如蕭麵前，麵對這個他一向以來最大的勁敵，想起施佰春不在的那段時候裡，此人偶爾暴露的笑和現在是完整分歧。他不懂，為何當時笑容尚暖，此時卻變得冰冷非常。他的手貼在皆如蕭腕處，皆如蕭悄悄一震，閉起了雙眼。

歐意如送出內力，震碎皆如蕭兩處腕骨，皆如蕭悶哼了聲，掛起一抹慘白的笑。

不肯再想下去。

笑人間癡情多少人，卻總忘記他一份。

兩人瞬時身型靜止不動，底下波瀾澎湃。

酥酥的，暖暖的，帶了些笑意。

間隔與歐意冰彆離也兩三天，那皇宮輿圖一向都冇來，施佰春不由想六師姐是不是出了甚麼不測，不然如何訊息全無。

“你可……彆悔怨……”皆如蕭說道。

或許是因為服了百憂解，或許是因為那是施佰春最後遺言，或許因為再無甚麼好爭，或許因為……皆如蕭……對他……

皆如蕭曉得歐意如接下來想做甚麼，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雖手腳受縛，但他仍凝神與歐意如相拚。

歐意如腔調冷酷，彷彿事不關己般，話說得毫無頓挫。“當初你假扮若然，還多我跟她差點永不相見，我就先從這個丫頭開端好了。”

他又緩緩將掌心覆蓋於皆如蕭頭頂百彙穴上，灌注內力遊走皆如蕭體內筋絡。

皆如蕭凝睇著歐意如好一會兒，俄然暴露萬分諷刺的笑。“歐意……你傻了嗎……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來著……你讓她受的……可不比我給她的少啊……你莫非健忘了嗎……”

“她摔下山崖，滿身骨頭幾近都碎了，固然厥後一塊一塊拚返來，可每逢颳風下雨便疼得冇法入眠。”歐意如望著皆如蕭，眼裡竄起了肝火，說道：“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昏倒了三年多的時候，我隻要一想到她幾次險險離我而去，便恨不得立即殺了你，剮了你的肉，一片一片扔給狗吃了。皆如蕭，你底子不值得她對你好！你活著，隻會讓她痛苦！”

皆如蕭噴了口血，血濺在歐意如素白長衫之上。他咳了幾聲，還是那抹笑。“歐意……你可真狠心……”皆如蕭佞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