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王子尚”垂眸一笑,抬起三棱劍撩起本身麵前的青絲,可因為劍鋒太利,風一吹,撩起的青絲碰到劍鋒便立即斷裂,“竟然還會有人在乎我的名字嗎?”
“朕總要死死記著到底是誰殺了朕。”
葉青微凝睇著一朵小小的蓮花燈,輕聲道:“如果有一天我站在城牆上,身後有你,你會不會想要將我推下去呢?”
葉青微側身,手放在拱橋的石欄上,低頭看著水中的引魂燈,波光映在她的臉上,彷彿水中之月,鏡中之花。
說罷,他袖子一抖,探出一截三棱劍,劍身帶有血槽,這一劍捅下去必定會戳出一個血洞穴。
葉青微轉過身子,麵朝著他,扇尖兒低垂,看模樣已經放棄了抵當,她凝睇著他的臉,可不管看多少次,他與王子尚都長的一模一樣。
“跟我有甚麼乾係?既然這世上冇有人在乎我,我又管這天下做甚麼?誰會去管這天子老兒究竟會是誰來做?”
葉青微仰著頭,任由雨絲澆濕她的青絲、輕裳。
“陛下,你我還會再見的,我勸陛下不要對世家說甚麼,畢竟他們但是一點不信賴陛下您啊。”王子夏說罷,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幾個起躍,便消逝了蹤跡。
王子夏視野掃過二人,猛地退後一步,袖子一抖,那隻三棱劍重新收了歸去。
“陛下, 你有甚麼想要問我的嗎?”
“你還在等甚麼?”紅衣人無法道:“我的陛下,我可不想傷到你。”
陸謹言靠在石欄上,冷靜地凝睇著她的容顏。
他麵上的紅潤更甚,身子都忍不住輕顫:“你還是第一個叫我名字的,陛下,那就讓我們死同穴如何?”
她麵上不動聲色,搖了點頭。
葉青微一臉樸重,滿目莫名其妙。
葉青微揮揮手:“彆廢話了,你如何俄然就來了。”
“安平侯!”
她從城樓上掉下來的時候,背後隻要四人:李行儀、崔泫、陸謹言和她進宮後就一向跟在她身邊的小寺人,必然就是他們四人中的一人將她推了下去。
葉青微舉起手掌就朝他的臉頰摑了一掌。
來人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在她的唇角留下輕柔一吻,他睫毛微顫,緩緩抬眼望向她:“我的陛下,可另有甚麼叮嚀?”
陸謹言趕緊擺手,試著想要為她順氣,卻被葉青微一巴掌翻開。
“陛下可還真是會出人料想。”他悄悄撣了撣下襬。
有人在工夫與存亡的間隙中呼喊她返來,聲聲哀憐,如泣如訴。
“如此陰狠手腕……”“王子尚”舔了舔唇,眸色更深了,“我倒是真有些喜好陛下了,你究竟是如何發覺到我不是王子尚的?”
青絲被風拂開,紅衣人的麵龐出來,那是一張大氣的美人臉,眉若青山,目若晨光,就像是長滿杜鵑花的山坡,那是一種開朗的美豔,富麗的豪氣。
陸謹言微微俯下身,像是在悄悄嗅著她髮鬢上的香氣。
陸謹言好脾氣地甩了甩手,笑道:“都是我的錯,不過,陛下竟然思疑我,實在太讓臣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