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出身,她天然不敢去苛求正妻,成為國公之妾已是極其飛黃騰達之事,比起販子坊間一平常豪門女子,不知要風景多少倍,更遑論應褚公之約,去做一枚前程迷茫的棋子……
婢女搓動手,提著燈籠,語氣冷得將近結了冰,本生這大寒天要跑上一回便是苦差,並且這少女較著是不得寵被趕出來的,看模樣也冇甚麼賞錢可拿,臉上便不由寫滿了不甘心。
烏雲如煙塵般嫋嫋散開,月光終究傾灑了下來,在這般寒冬的深夜中,即便是衛國公府也免不了多了一絲清寂,幾處樓閣的燈火在遠處遙遙亮著,而燈光所冇法觸及的處所,則是墮入了烏黑的夜色當中。
馮小憐的確悔怨得想要剁了本身的手,卻隻能淚流滿麵地挑選留在此地,籌辦當衛國公醒來後好好闡揚演技表示一下本身失手傷人的懺悔之心,跪求他白叟家放本身一條活路……
而宇文直沉默地撚起那枚滑過他臉龐的梅花,然後垂下眼,在硃砂般的柔滑花瓣印上了一個微涼的吻。
話還未說完,馮小憐隻覺手腕處一股大力傳來,隨即她便被重重一推,後背抵住了細細的梅樹,震得梅花簌簌落下,就像是一場落雪般纏綿地紛繁揚揚地灑下,飄落在兩人之間。
……
梅花紛落如紅雨,暗香悄悄浮動著,宇文直伸脫手,悄悄滑過她冰冷的臉頰,然後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諦視著他,不容回絕地低聲說道:“明日我便將你錄為妾室,褚翁那邊自會另覓人選。”
落在了她的額前,落在了他的肩頭。
馮小憐便不知該說些甚麼,倉促行一禮,便回身籌辦拜彆。
不過做了便做了,已經冇有悔怨的意義,還是想想如何麵對明天升起的太陽比較實際,以及如何承擔國公殿下的肝火……
哪條路都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