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綺珊的心機在宮裡已是路人皆知了,整日絞儘腦汁地搗鼓新玩意兒奉迎著各宮娘娘,圖的不就是一個爬上龍床麼?更何況她本日明顯是有備而來,腦袋裡庫存的詩起碼有七八首,看來就希冀著明天能一鳴驚人,得蒙皇上看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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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算是家宴當中的家宴,主持宴席的李娥姿也冇有太多客氣之詞,隻是嫣然笑道:“今兒個是我們姐妹們飲宴,旁的都不消說了,本年的曲水流觴比往年可要難上很多,諸位謹慎了,如果哪位mm先不堪酒力被宮女抬歸去,可要被我們笑上一年的。好了,話未幾說,開端罷。”
……
昨夜剛下完一場雨,午後春日清麗的融光當中,草長鶯飛的碧意連綿成了一片,近處卻化作了爛漫的桃紅色,倒是那枝頭上結著花苞即將要盛放的桃樹,而一道潺潺溪水便自石徑間流過,蜿蜒數裡,水尤清冽,如同一道活動透明的波光般橫亙在桃紅柳綠之間。
“且饒了我罷,我哪會賦詩?”李娥姿很利落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卻不由為賦詩犯了愁,妃嬪們見狀都促狹地攛掇起來,不過李娥姿辦事風雅得體,分緣一貫極好,便也有報酬她打圓場:“詩是定要做的,不過娘娘不是有個巧娘?不如讓你替你賦詩一首好了。”
她極其迅疾地一出劍,手腕一翻,帶著全部身子都旋了一週,襦裙便如牡丹花般綻放,她行動時而輕柔,時而淩厲,踏歌般合著韻律,那寒光閃閃的劍刃好似白練般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竟是令人目炫狼籍,目不暇接。
樂聲起,王綺珊舞劍。
(附註:《荊楚歲時記》載:"三月三日,士民並出江渚池沼間,為流杯曲水之飲"
李娥姿也是一怔,身邊阿梅將碧盤中的酒盞拿了起來,遞到李娥姿麵前,而阿竹則拿起那張短短的尺素,笑著唸了出來,“娘娘,上麵寫著要以本日為題賦詩一首呢。”
正想著,王綺珊的詩也寫完了,席間不管聽得懂聽不懂的都誇獎了起來,王綺珊彷彿成為了宴上的核心,看著她正笑著施禮謙辭,馮小憐不由感覺本身剛入宮時真是太杞人憂天了,本身就算長得都雅,但有這個超等高調的王綺珊來吸引眼球,她感覺本身美滿是安然的……
李娥姿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勞煩綺珊了。”
王綺珊又叮嚀一旁的太常音人奏清平樂,抽劍出鞘,利落地挽了個劍花,姿勢端的是標緻流利非常,世人本來見了凶器不免驚詫,不過見她姿式熟稔彆有美感,便也嘖嘖稱奇,李娥姿也笑讚道:“真是彷彿又瞥見了庸忠公普通,忠烈以後,果然分歧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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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娥姿不慌不忙道:“如此,便又請綺珊代庖了。”
馮小憐瞥了一眼正在揮毫寫詩的王綺珊,掩著口打了一個嗬欠,她本日天然也跟著來了,固然她極不想列席任何有宇文邕的場合,不過本日她也不能再用那些藉口瞞混疇昔,因而隻是謹慎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著這場無聊的宮鬥大戲,發著本身的呆。
說罷,她對身邊宮女叮嚀一番,那宮女一怔,卻也趕緊跑了出去,像是去取甚麼東西,世人不由獵奇她究竟又有甚麼花腔,王綺珊倒是賣了個關子,不一會兒那宮女又氣喘籲籲跑了返來,手裡竟捧著一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