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慊慊思歸戀故裡，君何淹留寄他方？”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

唯有鹿敏的神采，俄然變得非常丟臉……

……

那樣動聽，那樣清澈，是即便心胸惡念，也會不忍打斷的歌聲，就如許掠過沉寂無波的玄武池，凹凸錯落的簷角，飄過了絢麗落日中展翅若飛的銅雀，最後飄到了那令萬人俯視的天子身邊……

鹿敏卻彷彿有些矜持了起來，對付般地笑了笑。“當然當然，如何會忘了姊妹呢。”

“聖上有旨……封鹿氏為禦女。賜號‘漪容’，賞錦緞十匹，明珠百斛。”

彷彿是在印證她心中不祥的預感，琵琶聲聲鋪墊著幽遠長河般的旋律，隨即踏著河道而來的，是比琵琶聲更加動聽，清幽中略帶空靈的歌聲。

孤單，空曠，蕭瑟……

……

“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