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的，芳香的，更多的……

來到萬壽堂，馮小憐看到高緯少有地在深思著甚麼，便朝著幾個宮人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式，然後輕手重腳地上前，在他背後坐了下來。就如許看了一會兒，高緯卻仍然還是怔怔入迷著，百無聊賴之下，馮小憐眸子一轉，用指尖悄悄繞上他如上等絲綢般柔滑的髮絲。

“也不知是誰說淑妃在宮禁當中都暢行無阻的？”馮小憐笑嘻嘻道，想起他這方纔的慌亂，反倒獵奇了起來，有些傷害地微微眯起眼，“好啊，有甚麼事瞞著我？”

她聽到本身聲嘶力竭地喊著甚麼，高緯的神采倒是那麼冰冷，像是永久也化不開的冰，冷酷得讓她感覺陌生，乃至驚駭。

“朝堂上的……一些事。”高緯含混道。

“你最驚駭的事，必然會產生……”

或許是她的不安已經溢於言表，高緯收起了笑意，伸出三根手指，當真道，“高緯會一向信賴馮小憐，六條約鑒，若違此誓，身墮阿鼻天國，不入六道循環，永無轉世，六合鬼神共棄之。”

老是被高緯各種寵溺著，馮小憐偶爾也想略微回報一下，有勞有得，僅此罷了，與彆的無關，更不是去體貼體貼――起碼，她本身是這麼以為的。

高緯移開視野，“……嗯。”

他如許說，馮小憐也不再詰問，因為她很自發不去摻雜朝政之事，一方麵是她不想讓高緯感覺她有甚麼不成告人的目標，另一方麵，就是因為她天生便不是玩弄詭計的料子，就算有甚麼不成告人的目標，她也冇那本領能想出轍來，以是還不如拋潔淨得好……

第二天淩晨，馮小憐眯著眼看著曬到麵前的陽光，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又睏乏地閉上了眼，用一個回籠覺的工夫將惡夢完整健忘。

手上傳來的暖和讓她臉上有些發燙，下一秒，高緯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垂下頭，兩人的額頭幾近要觸到，呼吸近在天涯……

康足，是宮中專事為人按摩按摩的宮女，看來阿誰男人或許真的與天孫貴族之流冇甚麼乾係？馮小憐決定不再去猜想了，不過她倒是想起來本身彷彿也會一點按摩按摩，便說道，“陛下宿在哪一宮？”

夜色如水，淡淡的月華覆蓋在大明宮的琉璃瓦上，一片碧波爍爍。當馮小憐回到了本身所住的宣德殿時，她的心中還在不住猜想阿誰男人的身份。

他一向很敏感，他很多疑，他很無私，冇有君王的自發，也視天下百姓為芻狗，有很多很多的妃嬪，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但是就像馮小憐對那位苦楚而死的大將軍所說的一樣――

實在，酸的處所不是肩膀，而是被枕了一起的腿……高緯沉默了半晌，當真道，“確是好多了。”

不過馮小憐記得本身初度見到阿誰男人時，他正在清查鄴城狐妖一事，如果這三者當中的天孫貴族，又如何會閒得蛋疼來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個推論，天然也不建立了。

又是發了一陣呆，馮小憐俄然想起來，問身邊的宮女道，“本日……可有甚麼人麵聖麼？”

馮小憐一怔，心中說不出是甚麼感受，隻是將情感儘數壓下心頭，笑嘻嘻道，“好肉麻啊……哪有天子隨便說本身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