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說道:“皇上久等了。臣妾回絕了太後的發起,多謝皇上。”
說罷,帶著徐涇分開。璞玉一愣,低頭看已經畫了大半的畫,周邊的風景以及他的表麵已經畫好,僅剩他的五官還未,人已走遠,她如何抓住他的神態。璞玉隻好清算東西,回淨玉閣。
聞言璞玉低下頭看了一下本身的衣衫,一襲月紅色春衫,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裙子剪裁煞是稱身,穿戴非常簡便溫馨,這套衣衫雖不是富麗大氣,但是彆有一番神韻,也冇有很差勁呀!
宋瑾將手中的食籃遞給她,笑道:“朕帶來了你喜好桃花酥,雙倍恩典,你該如何謝朕?”
徐涇恭敬的說道:“林晚成將軍在儀和殿等您。”
宋瑾遊移了一陣,終究還是站了起來,說道:“玉兒,我去儀和殿一趟。春季另有些涼意,你早些歸去,莫要著涼了。”
璞玉接過桃花酥,她有些難堪,他是君王,這個天下都是他的,她能送甚麼裡他?莫非如同昔日般去儀和殿幫他抄書?她每日還要去太後處抄佛經,如果還要再去儀和殿幫他抄書,這可真是太難堪她了。眸光掃過桌上的紙磨筆硯,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雲淡風輕近午天,旁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清風悄悄拂過,弄皺了一池碧水,波紋輕緩無聲盪開,東風乍起,水波出興。兩岸繁花開得如火如荼,彩蝶翩翩流連期間。
忽聞徐涇輕聲叫了一聲宋瑾。徐涇是有分寸之人,如果不是非常孔殷之事,他也不會出聲打斷,宋瑾保持著原有的模樣坐在石凳上,溫聲道:“何事?”
用最愛好的畫畫表達至心的謝意。宋瑾點頭應允。
太後又說道:“那些流言哀家也略有耳聞,半真半假,你不必過量在乎。皇上明日便到達都城,闔宮高低在宮門處驅逐皇上,明日你好好打扮一番再去。”
璞玉諳練的放開畫紙,沾墨落筆。
璞玉跟著闔宮高低到宮門處驅逐他,她站在第二排,他舉頭闊步走在一眾將軍將士前,他與她相距頗遠,她看不清他的麵龐神情,她感受格外心安與結壯。初春時節聽聞他在遠方受了重傷,她本來忐忑的心更加不安了,現在親眼目睹了他班師返來,她高懸著的心終究穩穩的落回原處。
太後看著她,笑道:“明日是舉國歡娛的日子,穿這麼素雅的衣服有些不當。”
用完午膳,璞玉未覺睏乏,晚間也冇有甚麼事,便帶著畫具和玲盯一同出門,前些日子老是心神不寧,做甚麼事都不能心平氣和,現在心安了,也該出門踏青了,不然總感受少了甚麼東西。她畫畫時老是過分於沉迷,很輕易忘身在那邊,玲盯在一旁,她會更放心些,因為周邊一旦有甚麼風吹草動玲盯都能及時提示她。
璞玉一向曉得宋瑾長像俊美,卻從未如同現在這般詳確的打量他,詳確到髮際線邊上若隱若現的疤痕都看得一清二楚。璞玉多數是畫山川百花,甚少畫人物肖像,她一向感覺人物肖像難畫,因為人物肖像非常重視人物的神態。畫人物肖像時必然要抓準了人物的神態,這就需求被畫之人要在現場並且要保持著同一個神態。
璞玉拉過宋瑾,讓他坐在鄰近湖麵的石凳上,背對著對岸錦簇繁花,他的麵龐清俊,一襲白衣,好似畫中走出來的人,說道:“臣妾為皇上畫一幅肖像作為謝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