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恒身形略頓了頓,又整了整袖口,才道:“許是被旁的事擔擱了。朕已經下詔,派人接她和子文珠兒他們到洛陽來,要不了多久,你便能見到他們了。”
是以我便不敢說是溫媼提點於我,怕溫媼被他在內心記上一筆,隻說是從倉公的《葦葉集》裡看來的。
當日衛華命她的宮人害我,幸而衛恒及時趕到,立時便命羽林軍去將衛華宮中統統人等全都拘禁起來。厥後我才曉得,那些羽林軍如果去遲一步,隻怕溫媼便會因為我而死於衛華之手。
我感念她救了我的恩德,又憐她為救我而幾乎喪命,便將她留在我的宮中,幫我分擔些簡樸的宮中事件。
他現在雖做了天子,可期近位之初,便也同我約法三章,說是人前便罷了,隻要我同他時,不準我喊他陛下之類的敬稱,仍同先前那樣,伉儷間平常稱呼便好,如許才顯得親熱。
我有些打動地依偎在他懷裡,遺憾道:“可惜倉公那《葦葉集》裡隻要安胎之法,卻並無調經助孕的藥方,要不然還是請太醫給我開個助孕的方劑?”
我便握住他手,有些謹慎翼翼隧道:“但是妾說錯了甚麼,讓陛下不悅?”
衛恒一貫對我這個弟弟非常心疼, 老是和顏悅色, 這還是頭一回當著我的麵就這般不包涵麵地嗬叱於他。
隻怕是再也下不了床了。
我看著他小小的背影, 歎了口氣, 上前替衛恒除下外袍,柔聲勸道:“阿弟他說那些話, 也是為了我們好, 你可不準就此惱了他。”
“陛下方纔不是說本日不忙嗎?”我想起他先前說的話,迷惑道。
岩弟如蒙大赦普通, 恭恭敬敬地朝我們行了個禮,後退了幾步, 回身一溜煙跑了。
我有些驚奇他為何有此一問,隻當他是想要我再誇他一誇,便道:“本來前朝之事,妾是不該曉得的,阿弟奉告我也隻是但願我能曉得陛下待我的好。實在他便是不說,我又如何能不曉得子恒待我這一片情意!”
見他眸光有些陰沉,我隻當他是不歡暢我回絕他的親熱,忙柔聲道:“先前你素了那麼久,好輕易纔不消清心寡慾,我怎忍心當時候就同你說,束縛於你?”
衛恒笑了笑,掩去眸底的陰雲,“冇甚麼,隻是一想到要從農忙變作農閒,不能再日夜勞累稼穡,有些愁悶罷了。”
想想衛疇關於宿世的阿誰怪夢,再看看現在,我隻覺非常心安,這一世子恒終究不會因為讒言而逼死子文,讓姨母鬱鬱而終,統統的統統都和宿世不一樣了!
見他又貧嘴,我忍不住在他胸口上悄悄捶打了一下。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輕聲細語道:“陛下現在隻食五穀雜糧,妾都有些接受不了,如果再吃些補藥,那妾隻怕……”
經溫媼這麼一提點,我細心一想,自從衛恒守完了孝,不再茹素以來,確切是太也不加節製,整日裡就想著如何將我吞吃入腹,各種的狼吞虎嚥。或許就是因為於這床幃之事前次數過於頻繁,纔會影響受孕。
他又狀似偶然道:“方纔聽你弟弟跟你說了那麼多前朝的事,可另有甚麼想問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