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輕撫著“我”的眉眼，“宿世時朕已經發覺到你死的蹊蹺，可朕的身材卻實在撐不住了，隻得將清查真凶、替你報仇之事拜托給尹平，也不知他厥後替朕辦到了冇有……但是這一世，朕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害你之人，他們害你所受的各種，朕必百倍以報！”

醫者的知己讓這位太醫謹慎翼翼地又問了一遍，“方纔陛下急召臣來給皇後孃娘看診，說是娘孃的景象有些――”

不等尹平回話，衛恒已道：“再派一隊人去將她抓返來。記著，這兄妹倆，朕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溫媼慘白著一張臉，淒然道：“因為老奴也有敬愛之人，為了保住他們的命，老奴隻能……隻能對不起娘娘了……”

溫媼淚流滿麵，“老奴不知陛下說的甚麼宿世後代，若非逼不得已，老奴也不想……皇後孃娘是老奴的仇人，又是陛下的敬愛之人，老奴實是不想的啊……”

“朕是聽溫媼那惡人說你午膳冇如何進食，怕會傷胃，才命她給你送些補藥過來，哪知她竟會……都是朕的錯，朕當時就不該假手於人，不該顧及甚麼男人的莊嚴，應當親身過來看你纔對……”

隻要我這一抹離魂又驚又喜，因為隻要我曉得衛恒不是神智昏亂, 胡言亂語, 而是想起了宿世之事！

他竟然也想起了宿世的各種？

他一邊說著，一邊兒舉起手來狠狠地給了本身右臉一巴掌。

“是朕不該小肚雞腸、氣度狹小，隻顧盯著宛城之戰的舊怨，不放過你姨母，也不放過本身！”

“你如果不想生孩子，那我們就不生，朕也毫不會去同彆的女人偷偷生孩子，大不了找個宗室後輩抱養過來便是。朕隻要你高興，隻要你能醒過來，朕甚麼都能承諾你……”

再次見到這首曾刺痛貳心扉的詩作，衛恒踉蹌著後退兩步，有些有力地坐倒在榻上，凝睇著懷中的“我”，柔聲道：“阿洛你放心，便是那老嫗死了，朕也一樣能找出是誰害了你。隻怕這當代害你之人同宿世一樣！”

他俄然想到甚麼，立即叮嚀道：“快將這老嫗給朕緊緊地按在地上, 免得她再像宿世那樣，再來個撞柱他殺！”

想不到……想不到宿世我的死激得他舊傷複發，吐血而亡, 而這一世, 覺得我再次死在他麵前, 在這份比宿世還要龐大的傷痛刺激下, 他竟古蹟般地憶起了前塵舊事, 想起了宿世我死的那一幕。

“枉朕念在你是朕的乳母，先前又救過阿活，和阿洛這般信賴於你，你竟……竟前後兩世都做出這等喪儘天良之事來？”

交代完了，他複又對著懷中的“我”懺悔道：“阿洛，我真傻，的確枉為帝王，白當了這個天子。竟是被妒忌之心矇蔽了雙眼，冇能早些辨認出身邊這兩條毒蛇來。”

就聽衛恒喃喃道：“朕記來了, 朕全都記起來了，宿世你也是最後見到阿洛之人, 你去看過她後，她就……她就……本來都是你在從中做梗，使那暴虐心計害死了朕的阿洛！”

就聽他叮嚀道：“尹平，速派一隊虎賁衛去往幽州，將吳良押送回京，務必謹慎謹慎，定要將他帶返來，若他發覺不對，企圖抵擋，格殺勿論！”

他又給了本身左臉一記極其清脆的耳光，全然不顧邊上侍立的宮人眼中驚駭的神采，持續呢喃道：“都是朕不好，是朕不該受小人奸計教唆，亂吃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