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又道,王後為了能讓她親生的兒子立為世子,操碎了心。隻怕還是王後親身如許勸甄夫人的,隻要六公子被立為世子,說不得有朝一日,那甄夫人仍能回到六公子身邊,歸正她已嫁過兩回人了,不在乎再多嫁這一次。”
衛華又盯著他瞧了半晌,直瞧得衛恒避過她的目光,看向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阿姊既已道完了喜,還請早些回宮,免得陛下顧慮。”
“我曉得子恒是盼著早些和你這千嬌百媚的新婦洞房花燭,但再是心急,也最好先看過阿姊送你的這份賀禮再說。”
那老婢直到此時才轉過眸子,好似終究發明這室內多了一人,看了我一眼,
那三具屍身一大兩小,大的阿誰,想來就是替我擋劍,哭著求他不要殺我的琮兒,而另兩個小的,隻怕還未出世,尚在我腹中,就已然……
許是曾經經曆過一次,當這盆臟水再潑到我身上時,我竟冇有多少氣憤,一臉安靜地看向衛恒。
喜案上冇有涓滴水跡,兩片匏瓜還是好端端地擺在上麵,想是衛恒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衛華亦定定地看著衛恒,氣憤之色漸褪,更多的倒是絕望。
趁著他現在並不敢對我如何,有些話倒不如說開了好。
婚禮之時,這合巹酒須伉儷二人同時一飲而儘,最忌傾倒打翻,視此為大不吉。
“我方纔頭暈,想是將那匏瓜中的酒儘數灑了,此舉非常不祥,或許……”
“甄氏她是我名媒正娶的老婆,不是甚麼婢子。阿姊現在在天子身邊伴駕,不比疇前,更須謹言慎行纔是。”
他宿世定也是這麼承諾我的,但是成果呢?賜我毒酒一杯,連我的三個孩兒也不放過!
“夫人是怕你我這樁姻緣不得善終?”見我遲遲不肯端起那片匏瓜與他共飲,衛恒問道。
“這婢子曾是母親院中的女婢,現在在府裡後園專司灑掃之責。前幾日,她偶然入耳到了些話,子恒無妨聽上一聽。”
“金鄉郡主則教甄夫人如何從夫君口中套話,刺探公子這邊公事上的隱蔽,平常和丞相帳下哪些臣子走動過密,再如何將這些刺探到的動靜通報給六公子那邊曉得。”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會待我好的!”
想來他對這樁婚事, 到底心有不甘,明顯厭我、憎我, 卻又怕我剛嫁了他就抱病在床,讓衛疇對他不滿。
“新婚之夜, 卻把醫官召來,恐惹人非議, 將軍既故意世子之位, 便當知這府中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我。”
“一個說,明顯她家六公子對甄夫人傾慕已久,兩情麵投意和,幾番求丞相許婚,丞相不準也就罷了,為何偏要將甄夫人許給三公子?另有那甄夫人,明顯心悅他家六公子,竟能捨卻心悅之人,反去嫁給三公子,做了心上人的嫂嫂。”
“時候已然不早, 明日一早, 還需去拜見舅姑, 我們還是早些安息吧。”
我心境龐大地看了衛恒一眼,宿世彷彿也有如許一幕,衛華在我新婚之夜前來道賀,毫不顧忌地出言熱誠於我,而衛恒……他是否一如現在如許暗中保護於我?我卻一想不起來。
她麵無神采,持續說道:“因這些光陰,金鄉郡主和何夫人同甄夫人過往甚密,老奴便留了個心,那日公然聽到甄夫人向她二人請教。何夫人便向甄夫人傳授了些房中之秘,教給她好些服侍男人的法兒,說隻消在臥榻之間將男人迷的神魂倒置,那便即是將他緊緊拿捏在手心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