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羅香乃是西域所貢，極其罕見，當日使者亦隻進獻了不敷三兩，也就是位高權重如衛疇，才得天子賜了一小盒。

“因為三哥當時真的好嚇人。他先前固然對我冷酷，可也冇這麼怕人。我現在才曉得，他之前那是懶得理睬我，實在我做了甚麼他都曉得。他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再敢去跟父王告狀，他就……他就讓我再也見不到壽郎。”

我安然道：“子恒的詩作這些年四海傳抄，隻是我當時既已嫁作程家婦，天然不便再看疇前同我訂婚之人的詩作。”

我略一沉吟，既然這一次衛恒已經插手出去，倒是不好再轟動姨母。

他話雖說得擲地有聲、信心滿滿，卻讓我一等就是好久。

但是，尚不等他從落空敬愛謀士的傷痛中走出來，他最心疼的季子衛璜，竟也突焦炙病，短短兩日之間，已是性命垂死。

我柔聲欣喜她，“你三哥並非不講理之人，既然他已經曉得事情原委，天然不會難堪於我。”

“這……”我有些為莫非：“子恒是想聽實話，還是謊話？”

見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我有些不忍，安慰她道：“你是父王最心疼的女兒，父王定然捨不得將你嫁到匈奴去的。”

他神采一時青，一時白，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又牽過我的手，恨恨地捏了一把。

我之前傾慕他時，曾把他的詩文儘數找來，細細品讀，但那都是四前年的事了。

她求我道：“嫂嫂，你再給我些時候讓三哥悄悄幫我查好不好，彆，彆去奉告母親，不然的話，母親非得罰我抄一千遍《女誡》不成。”

“為夫這幾年都是信手塗鴉，無甚用心之作，不如夫人且等幾日，等我也寫篇賦出來。不過就是駢四驪六罷了，真當這天下就他衛玟一人能寫得詞采華茂、卓爾不群嗎？”

我點點頭，“子恒的高文，我天然是讀過的。”

我這一番話說的中正客觀，不偏不倚，但是衛恒卻丟開我的手，不滿道：“本來在夫民氣中，我和子文竟是不分高上，冇有涓滴不同嗎？”

公然衛珠漲紅了臉，非常有些不美意義，“嫂嫂，你彆笑我，壽郎……他叫韓壽，是我的……心上人。”

“天然是實話，夫人儘管暢所欲言。”

“在我看來，你們兄弟二人的文采皆可流芳百世、譽冠古今，都是一樣的好！”

“而子文則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

再一細問，本來衛珠對那韓壽心生傾慕之下，竟然把衛疇賜給她的和羅香暗裡贈給了韓壽。

她撲到我懷裡，“嫂嫂, 你幫我跟三哥說討情吧！我今後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做如許的傻事去惹三哥不痛快。”

我心中一動，“但是你三哥來找過你了？”

從衛珠房裡出來，剛一走出內院，便見衛恒立在簷劣等我。

“珠兒，奉告嫂嫂，你這病是不是被你三哥嚇出來的。”

她神采看起來有些慘白，整小我無精打采地縮在榻上, 愁眉不展。見我去了, 麵上才暴露一絲笑容, 隨即又緩慢低下頭去, “嫂嫂, 多謝你來看我。”

十餘今後，郭茄病亡，衛疇在他靈前放聲痛哭，乃至一度暈厥。

衛珠抽抽搭搭道：“他……他也冇說……冇說甚麼, 就是罵了我一頓。說我肆意妄為、不敬兄長，還說我如果再敢替六哥遞東西給嫂嫂，他就……他就讓我嫁到匈奴去和親……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