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我未講明,但姨母當明白我的意義,畢竟她的身份有些奧妙,是衛華的後母,而衛疇與衛華又是親父女,如果衛華到時反咬一口,反說是姨母用心設想想關鍵她,以衛疇的多疑,隻怕難以全然信賴姨母,除非……
可如果姨母去同衛疇如許講的話……
我重又合上窗扇,問道:“不知兩位攔下我的馬車,所為何事?”
打發走了旁人,衛恒並未上馬車,隻在窗下低聲跟我說了一句,“多謝夫報酬恒送衣,我……”
我並未在那封中多言,隻說衛珠的貼身婢女行跡可疑,請姨母留意。姨母明顯對我極是信賴,一接到信便立時審了留香,曉得此中內幕。
午後,姨母俄然來看我。
“想不到衛華那孩子,當時才那麼點大,還不滿十歲,就已經如此工於心計。難怪現在宮中的符皇後已將近被她逼得後位不保。她說符皇後在她的芙蓉殿埋藏偶人,行巫蠱厭勝之術害了她腹中的龍子,已經說動了丞相,隻等明日就逼天子寫下廢後聖旨,詔告天下。”
我恭恭敬敬地回了他一句,“子恒他是父王的親骨肉,他如許在門外長跪不起,莫非父王就不心疼他嗎?”
我冇再多做逗留,也不獵奇那二人見到我送的氅衣時,是何種神態,一進車內,便叮嚀回府。
我微微一怔,推開半扇車窗窗格,果見荀淵和吳良立在車下,正朝車內躬身施禮。
我淡淡道:“公子可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恕妾先行回府了。”
“便是以她所言,符皇後當真妒忌她懷了龍子,又恨她奪走了掌宮之權,但以衛華的心機,隻怕多數是不會給符皇後如許的機遇的。”姨母細細分辯道。
並且如何會這麼巧?冇有早一刻, 也冇有晚一刻, 我剛到這裡,她便起家要替衛恒拂雪披衣。
荀淵這話,究竟是在替我得救,還是在宣泄對我的不滿?畢竟,打從我女扮男裝去蘭台借書第一次碰到他,他就對我就冇甚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