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回我想接她來陪我，衛恒並無不悅之色，想來她在衛恒麵前時隻會更加靈巧。

我這才嗔了衛恒一眼道：“你做甚麼老是這麼凶她，她現在正悲傷難過呢！”

他見我還在等他，麵上不見笑容，反倒皺眉道：“都這麼晚了，如何還不安息？”

“我隻是讓韓壽把先前珠兒送他的那西域奇香從箱子裡拿出來持續用，多到父王的那幾個親隨跟前去走動，讓他們都聞到他身上那奇香。”

見他回身就要去洗漱，我忍不住道：“夫君不籌算先來向我邀功嗎？”

俄然一道聲聲響起，“誰要私奔？”

也不知他同珠兒說了些甚麼，等我再見到她時，她已然破涕為笑，眼底的陰雲一掃而空。

他一把抱緊我，“光是這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想把你夫君打發了不成？”

他常日老是板著一張臉，可這一笑，便如豔陽破空而出，燦爛九州。

我本來還擔憂她會跟我提起衛玟，不想這一整天下來，她開口杜口滿是她三哥如何如何，隻字不提她同母所出的六哥，倒像衛恒纔是她的遠親兄長普通。

“三哥已經答允會替我想體例了，還是三哥最好，嫂嫂今後可要多疼疼三哥。他這麼疼你寵你，嫂嫂也該多寵著他纔是！”

見我點了點頭，他複又掃了衛珠一眼，不悅道：“你嫂嫂正病著，你如果有甚麼委曲同我這個做兄長的說就是了，不準再來擾她。”

“天然，我這也是賭了一把。”他微微一笑道，“幸而冇讓夫人絕望！”

衛珠嚇得眼淚都歸去了，立即站起來，戰戰兢兢隧道：“我，是我想和韓郎私奔，三哥，你可彆曲解啊！”

他故作淡然道：“也冇甚麼好拿出來講的，不過是幸不辱命罷了。”

當時我還不知是產生了何事，因為不管是姨母還是衛珠都未曾同我提起過半句, 隻是一味的體貼我這大半年過得可好。

我臉如火燒，忙把手抽返來，往被中一縮，“且等你辦成了再來同我邀功罷！”

他笑著點了點頭，“此香當日天子隻賜給了父王一人，是以父王必會狐疑這韓壽是從那邊得來的這香。”

我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子恒，你不是說要去相府議事嗎，如何這麼快就返來了？”

“嫂嫂，要不然……我乾脆和韓郎私奔吧！比及我們生米煮成熟飯，我看父王還――”

“父王他底子就不疼我, 他竟然想把我嫁給阿誰獨眼龍。”衛珠說著說著，淚水又湧了出來。

到了第三日，她命婢女給我送了個口信，說是她已然得償所願，央我替她好生謝她三哥。

我忙問道：“那你是如何同父王說的？”

衛恒坐到床邊，替我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外袍。“父王方纔還同我談起此事，問我感覺如何？”

光是雍天子的後宮就送了三個女兒出來，其他的幾位郡主也都被他指給他看中之人。

那些人要麼是功臣以後，要麼就是才調不凡，而韓壽除了一張臉生得俊美無雙外，其學問才調隻是平平，並不得衛疇歡心。

我有些明白了他的企圖，“然後便自會有人將此事奉告給父王曉得。”

衛珠抽了抽鼻子，乖乖地回聲道：“兄長經驗的是，珠兒今後再也不敢了，我……我先去洗把臉，無毛病兄長同嫂嫂說話了。”

其父丁充曾為衛疇立下大功，臨終前上了封遺表，衛疇感念之下，便將他的的獨子丁義召來鄴城，一番言談以後，感覺其才學出眾，大為賞識，便想以女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