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采有些嚴峻，我才說出後半句來，“――便命人拿去餵了金鱗池中的錦鯉。”

“我問過太醫，說是最多一年，便能將她這病給治好。”

這位六少夫人是衛玟新娶的續絃謝氏。

她上前一步，垂首恭恭敬敬隧道：“阿宛是特地來向夫人伸謝的。”

因為我曉得，他嘴上固然不說，實則還是對我和衛玟之間極其介懷。我怕我如果問了甚麼，反會惹他多心，又要悶悶不樂好久。

我想起宿世時, 他極其不喜我問起這些同立嗣相乾之事，也就不再多問, 隻是每晚都會替他燉一碗滋補的湯，等他返來，親身看著他喝完。

“阿洛，上一次，我就是在荊州幾乎把你弄丟了，至今還心不足悸。我便是再不捨與你分離，也再不敢帶你一道前去了。”

“你就好生留在鄴城，放心等我返來！”

“吳女人這是……”這些光陰，我幾近都快忘了另有這麼小我，不想，她竟又呈現在我麵前。

我微微一笑，“子恒既然曉得她來過，如何會不知她所言何事，做甚麼還要再來問我？”

“對了，”他像是驀地想起甚麼，“她送你的那盒甚麼桂花糕，你冇動過吧？”

這個女子不但心機深沉，更令人敬佩的是麪皮極厚，被我和衛恒如許冷待，仍舊能打著伸謝的燈號，麵不改色地登門拜訪，一次見不到我，便來第二次、第三次……

怕他持續這般灌我，我忙問道：“你先前不是說要給她挑個佳婿嫁了嗎？如何她至今還是待字閨中？”

接下來的幾天，他固然仇恨衛疇的不公，卻仍舊還是上朝，替衛玟的十萬雄師籌辦輜重糧草。

我心中模糊有些不安，既是為了子恒，亦是為了衛玟。

我昂首一看，竟是吳宛？

倒是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 變得非常繁忙，每天都返來的極晚。

她頓了頓，又道：“隻是我一介女流自是不便去處中郎將劈麵稱謝的，便隻好來同夫人伸謝。先前來了數次，都無緣得見夫人，不想本日有緣，終究得以親身向夫人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