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門外的蒼青聽令而去。
隨即,石桌上燃起一盞富麗的琉璃燈,一看就代價不菲,敞亮的燭光照亮桌上的筆墨紙硯。
“好,下次,我儘量早一點。”裴璟珩慢條斯理道。
裴璟珩公然猜的冇錯。
男人將她的神采看在眼裡,一言不發坐到了書案前,苗條的手指悄悄叩了叩書案,以示催促。
“蒼青,去喊香嬤嬤過來,把人弄歸去。”裴璟珩淡淡叮嚀。
看來,他當真是有備而來。
“能不能先借我一件衣服穿……”阮嬈裝不幸。
裴璟珩烏黑的鳳眸斜了她一眼,嘲笑一聲。
她抱著胸口,靠著他瑟瑟顫栗,嘴裡還不忘找藉口遲延。
本來覺得他的臥房會像他這小我一樣透著一股冷冽剛硬之氣,冇想到竟是這般溫馨安閒的處所。
阮嬈驚奇不定,悄悄抬眼打量裴璟珩。
裴家最重家風,她就不信,她每天躲在內宅中,裴璟珩莫非還能把她綁走不成?
阮嬈脫了鞋子走出來,滿地烏黑的荻席柔嫩枯燥,帶著淡淡的荻草香,像是走在綠毯如茵的草地上,舒暢的她真想當場打個滾兒。
骨氣和溫度之間,阮嬈挑選了溫度。
裴璟珩放下酒杯,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深不見底。
阮嬈一跑回鏡花水月閣,就叮嚀人把院門鎖了,誰來叫門都不準開。
阮嬈迷濛的眨眨眼睛,俄然復甦過來——不是夢!
拖一時風平浪靜,忍一時海闊天空。她已經決定,此後能躲就躲,隻要她不往裴璟珩麵前湊,裴璟珩就抓不到她,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讓我替你賣力,莫非不能找個溫馨寬廣又和緩的處所嗎?這裡這麼高,風這麼大,天這麼冷,我腦袋都凍僵了,甚麼都想不起來!”
屋裡又沉寂下來。
男人慢條斯理的品著酒,坐在她的劈麵。
冇一會兒,阮嬈便跟著他進了清思築的院子,然厥後到了她前次冇能出來的正房門口。
“那你也不能深更半夜的把我抓來這裡啊……”
門推開,內裡是非常簡練高雅的裝潢,不設桌凳,床榻之側隻要一方矮幾,一個書案,地上鋪的都是荻席和蒲團,似是效仿前朝風騷雅士,隨時能夠席地而坐,儘情蕭灑。
男人寒眸半垂,苗條的手指握了卷書冊,正溫馨的閱覽著,冇有半點非常。
阮嬈小聲嘟噥了句,不情不肯的坐在他劈麵,翻開了羊皮圖冊。
但是這麼看著,誰不說他是個溫馨超脫的美女人,誰能想到,這副頗具利誘性的皮郛下,是個冷血無情的渣男?
“彆想著躲,你躲去哪兒都冇用的。”
不幸她身上的衣衫比紙還薄弱,冷風一吹,寒意的確要透進骨子裡。
“今晚標不完,明晚持續。明晚標不完,後日持續。”裴璟珩語氣雲淡風輕,卻模糊透著威脅。
帶著薄繭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掠過她的唇。
阮嬈冷冷一笑,移開了視野。
說完,他又自斟自酌起來,一襲廣袖瀾袍,對月獨酌,風雅落拓。
“你倒是蕭灑開闊。”
阮嬈瞠目。
她曉得裴璟珩是言出必行的。
昏朦燭影下,少女閉著眼,溫馨的伸直在一側,隻暴露半張玉白的側臉,鼻子挺俏,下巴小巧,飽滿嫣紅的唇瓣微微啟開,粉潤舌尖在貝齒後若隱若現,似是無聲的引誘。
她、她這是在哪?
“阿嚏!”阮嬈打了個噴嚏,趁他不重視,順手撈起他一片袖擺擦擦鼻涕。
不過奇特的是,裴璟珩倒也冇差人來請她,這件事彷彿就這麼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