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旻垂眸,聲音轉低。
“那是你為旁人做的,我不要。”
收回扯遠的思路,她以過來人的口氣,輕聲安撫麵前得誌的少年。
裴璟珩安設好三皇子,卻半天不見阮嬈下車,一掀簾子,卻見她正斜倚著車壁睡得正香。
“我見過的世家貴女很多,卻唯獨與你投機,想來也是一種緣分吧,你若認我這個知己,便收著吧。”上官旻眼眸深深,聲線輕柔。
三皇子重傷,隻能臨時留在徐州養病,裴璟珩因而決定自行回京覆命。
本來是徐州到了。
“殿下想要那朵長生曇?”阮嬈愣了愣,“實不相瞞,那朵花我已彆有效處,但殿下如果真喜好,阮嬈也願忍痛割愛。”
“殿下夢到娘娘,定是娘娘一樣思念殿下之故,而非阮嬈之功。”阮嬈推拒,並冇有接。
臨行之前,阮嬈又去看望了三皇子,想感激他的拯救之恩,卻被他遞過來一塊宮禁令牌。
“爺已經發了話,讓表女人務必換好衣裙再下車。表女人快換吧。”
“多謝殿下。”阮嬈不再回絕他的美意,謹慎收起令牌。
“昨晚那首兒歌,很好聽。”他望著她,眼眸潮濕而澄徹,“多謝你,我已經好久冇有夢到我娘了。”
三皇子悄悄點頭。
因為她在他身上,體味到了久違的美意和暖和。
阮嬈眯了一會兒便驚醒過來,發明車窗外已矇矇亮。
像一幅喧鬨誇姣的畫卷,賞心好看,又活色生香。
“這是給你的謝禮,亦是我對你的承諾。”
少年眼睛裡是遮不住的哀傷。
“她不是娘娘,她連個位份都冇有,隻是百戲園的伶人,偶爾得了天子的寵幸,便被接進宮裡。”
上官旻自嘲一笑。
她認錯人調侃在前,他護她受傷在後,誰都冇想到,短短幾日,他們不但熟諳,還生出那麼多的乾係拘束。
和上官旻的瞭解,像是一場天降不測,讓人猝不及防,又像是上天終究開眼,給身處暗中的她開了一扇天窗。
蒼青說完便從速溜了。
阮嬈掂著那一件比一件厚重的立領衣裙,頓時皺眉。
蒼青風俗性點頭,反應過來卻又一愣。
不管是不是聽錯,她曉得,這些都和本身無關。
阮嬈聽著內裡的喧鬨,曉得本身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也跟著長舒了口氣。
“去購置些女子的衣裙。”
“廢甚麼話。”裴璟珩冷著臉回身便走,走了幾步卻又愣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