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嬈眯了一會兒便驚醒過來,發明車窗外已矇矇亮。
上官旻垂眸,聲音轉低。
“廢甚麼話。”裴璟珩冷著臉回身便走,走了幾步卻又愣住腳。
臨行之前,阮嬈又去看望了三皇子,想感激他的拯救之恩,卻被他遞過來一塊宮禁令牌。
阮嬈不知該憐憫還是不幸他。
本來是徐州到了。
阮嬈掂著那一件比一件厚重的立領衣裙,頓時皺眉。
“我見過的世家貴女很多,卻唯獨與你投機,想來也是一種緣分吧,你若認我這個知己,便收著吧。”上官旻眼眸深深,聲線輕柔。
阮嬈驚奇低頭,手裡已多了塊銅色令牌。
“昨晚那首兒歌,很好聽。”他望著她,眼眸潮濕而澄徹,“多謝你,我已經好久冇有夢到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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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嬈聽著內裡的喧鬨,曉得本身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也跟著長舒了口氣。
“殿下放心養傷,必然會好起來的。阮嬈會在菩薩麵前替殿下祈福的。”
將話原封不動傳達給世子爺。
阮嬈怔然,“殿下因庇護我才受傷,該是我謝殿下纔是,殿下如何反而謝我呢?”
“那是你為旁人做的,我不要。”
三皇子笑容不減,目光篤定且深遠,“不焦急,來日方長。”
這話聽上去似有歧義,細品來,倒是一語雙關。
男人的眸子烏黑且涼寒,無聲掃了一眼,驀地放下了車簾。
“這是給你的謝禮,亦是我對你的承諾。”
蒼青說完便從速溜了。
三皇子悄悄點頭。
不管是不是聽錯,她曉得,這些都和本身無關。
收回扯遠的思路,她以過來人的口氣,輕聲安撫麵前得誌的少年。
她認錯人調侃在前,他護她受傷在後,誰都冇想到,短短幾日,他們不但熟諳,還生出那麼多的乾係拘束。
“哪有甚麼否極泰來,我現在不過是個不受正視的閒散皇子,混吃等死罷了。”
徐州知府一邊慌裡鎮靜地籌措著,一邊大聲喊人去請城裡統統的名醫。
若說緣分,確切也有幾分。
少年聽了這話,忽而昂首朝她看來,目光灼灼,似有流星在他眸中滑過。
“多謝殿下。”阮嬈不再回絕他的美意,謹慎收起令牌。
裴璟珩安設好三皇子,卻半天不見阮嬈下車,一掀簾子,卻見她正斜倚著車壁睡得正香。
她此生隻為複仇而來,不會再涉足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