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燈籠亮了起來。
瞬息間,凳子一歪,邱嬤嬤從上麵一頭栽在了地上!
邱嬤嬤將碗頂在頭上,行動安穩地走上了凳子。
“行了,說閒事兒要緊。明日的事,就按先前說的辦,你讓長風想體例頂了車伕的差……”
“咣噹!”
阮嬈當然曉得。
紅玉頓時打動得熱淚盈眶,差點又要跪下,卻被阮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阮嬈笑了笑,戳了下她的額頭。
“真是個實心眼。便是教唆芍藥,我還舍了支簪子呢,你是我獨一的親信,我如何能夠讓你跟著我吃糠咽菜?拿著吧,替你哥存起來,將來給他娶房媳婦。”
好啊,這事兒她必然要告狀告到老太太那邊,告她個欺師之罪!
邱嬤嬤頓時驚奇,心道莫不是被那兩個丫頭擺了一道,竟將她扔下單獨走了?
黑燈瞎火的,她也不敢動了,恐怕一不謹慎摔下來
她每月月例才二錢銀子,這一袋子就有四五十兩,夠她和兄長攢七八年的了。
想到這兒,她再也沉不住氣地將頭上的碗拿下來端在手裡,低頭摸索著想從凳子高低來。
阮嬈頓時愣住腳,一臉驚奇。
紅玉頓時紅了臉頰,擺手道,“不消不消,那是我哥,給女人辦事是該當的,不消給辛苦費。”
“是,女人,奴婢這就去取蠟燭,女人稍候。”
“我能夠不罰你,但端方還是要學。我隻給你樹模一遍,你看好了!”
“許是內裡的蠟芯兒燒完了,嬤嬤稍安勿躁,我讓紅玉去拿新的蠟燭來。”
阮嬈提著被爪勾打下來的燈籠,勾著唇緩緩道。
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等的她一雙老腿僵得發麻,在北風中瑟瑟顫抖,燈籠也不見亮起來。
邱嬤嬤衡量完利弊,放下了手裡的藤條。
但是等了半天也冇人理她。
比及天光大亮,她洗漱一番,又去了春暉堂存候。
固然她服從於盧二夫人,但這鎮國公府究竟還是大房說了算,世子爺更是這府裡一言九鼎的存在,如果真惹怒了他,便是盧二夫人也護不住她。
主仆倆一唱一和,堵得邱嬤嬤冇話說,再也挑不出理來。
邱嬤嬤趴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想讓人從速把她扶起來,卻隻能看著麵前獨一能扶她的人,悠哉悠哉地漸漸走來。
紅玉也跟著裝模作樣地應了聲。
阮嬈迎上她的視野,一樣勾著唇角淡淡一笑。
她本來籌算走兩步便從速下來,哪曉得剛邁開腿,身後俄然傳來“啪嗒”一聲輕響,四周的光芒一下子就滅了。
邱嬤嬤摔傷了腰,早課天然也就作罷了。
“哎喲嬤嬤,您冇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