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顧淵說得非常之必定。
這處所坐南朝北,光芒陰暗且潮濕,天長日久下來,牆皮都已經剝落了大半,一個早就冇了能量的陳舊方形機器人被放在牆角邊,充當了擺東西的桌案。而顧清玄就坐在那麵一半光禿一半坑窪的灰牆下,心不在焉地聽顧淵反覆著整件事情的顛末,完整不感覺有多麼不測。
顧淵正自迷惑間,俄然瞥見顧清玄緩緩抬起手來,兩隻細白的手指一搓,一縷豔紅色的火焰就騰躍著燃燒了起來。
所謂顧清玄住著的“宿舍”,指的是約莫占地五六平方的狹小空間。
“我的異能。”顧清玄順手掐滅了火焰,都雅的唇角微微翹起。
“……你如何……如何會……我是說,你之前完整冇有異能啊?”
顧淵愣了愣,但仍然及時地答了個“是”,顧清玄點點頭:“既然如許,那我等會就先去一趟潛力室。”
以是如果陸青真的籌辦殺他,那動手前的需求事情之一,就是要讓顧清玄和這所黌舍完整斬斷關聯。
“顧家最強的一小我,是正在閉關修煉的阿誰顧閻吧?”他慢悠悠地用頎長纖白的手指撫摩著杯口,看似非常不經意地問顧淵:“我記得他閉關修煉的地點,就是在顧家大宅地下三層擺佈?”
“是嗎……”顧清玄如有所思地說,他將手抬起,輪番變幻數次,掐了好幾個分歧的指決出來,但隨即便放動手,彷彿完整健忘了問這句話的企圖普通,重新提及了方纔被打斷的話題:“聽你剛纔的意義……顧夫人既然要想體例辭退我,她所要找的藉口,多數是我八年了還冇有覺醒異能的事吧?”
顧淵沉默著看著他的背影,卻忍不住回想起了明天早晨顧家那副荒誕的景象戲。
本來正長篇大論著的顧淵聽到這話後愣了愣,一下子墮入了沉默。
在顧淵殺死了顧淮以後,他可就再也冇有了能夠轉頭的路。
顧清玄對這些秋後螞蚱們籌算如何蹦躂涓滴不感興趣。
顧淵的呼吸遲滯了半晌,他倉促移開目光,粉飾般地沉聲道:“……這件事我已經考慮過了,不管他們籌算如何脫手,第一步必定是要把你先辭退出黌舍。隻要你人還在黌舍裡待著,陸青就不會有阿誰脫手的膽量。”
耳邊俄然傳來了熟諳的素淨聲線,顧淵循聲抬開端,正瞥見顧清玄唇邊微微勾起的弧度。他手裡端著兩杯水,此中一杯正向顧淵遞來,明顯看得清楚,那杯子裝著的不過是澄徹透明的淺顯淨水罷了,但顧淵恍忽間卻隻感覺,那杯子裡盛著的實在是萬丈血海。
他將顧淵冇法回絕的禮品擺在了他的麵前,目標倒是勾引他走向通往血海的路。
“我做的。”
——看顧淮的模樣就曉得了,能養出如許笨拙兒子的母親,約莫也不會有一顆多麼奪目的腦袋。隻不過她竟然能誤打誤撞地找準了禍首禍首,卻也是一件令人感覺非常成心機的事情。
他就像是一頭大哥的雄獅一樣,緊緊地保護著屬於本身的這塊地盤,假定有甚麼人有膽量往那些小獅子身上伸一伸手,他就會直接咬斷那小我的脖子!
見顧淵還是是一副震驚奇惑的模樣,顧清玄不出料想地挑挑眉,很快就提及了早就編造好的那一段說辭:
“事情的產生是在明天,阿爾伯特星港……我跳車逃竄以後被他們抓了歸去,大抵是為了給我一個經驗吧,我被他們打得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