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軒辰一怔。
紀清澤道:“你怕甚麼?”
毛巾擦太高軒辰嘴唇上已經乾枯的血跡,高軒辰疼地齜牙咧嘴,不滿道:“你也太狠了。我們頭一次……讓你弄得血淋淋的,痛死了!”
高軒辰聲討過後,便故作理直氣壯地抬起下巴,等紀清澤的反應。他把小端方拿捏得死死的,他曉得小端方固然常常會生他的氣,可隻要活力以後他能把人哄好了,那這一頁也就掀疇昔了,小端方並不是個愛翻舊賬的人。現在他隻要等紀清澤說兩句軟話,他便曉得,他易包庇瞞身份的這一本帳,便能夠不消清理了。
高軒辰便在山上到處找尋,費了一陣工夫,最後終究在次峰的峰頂上找到了單獨坐在那邊發楞的紀清澤。
高軒辰大感詫異地盯著他看:“咦?你如何不口是心非了?”
高軒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紀清澤解開他的衣衿,籌辦讓他把衣服脫下,這時候才瞥見他胸口上的一道疤痕。那道疤並不長,恰好是一把刀背的長度。一年前就是從這裡,有人將刀插|進了他的胸口。如果再偏幾寸,就會刺進他的心臟,他本日也就不能坐在這裡了。
他不信高軒辰不懂他的情意。方纔他已經忍無可忍地要發作,是高軒辰不肯落於人後,才先搶話說。此時現在,獲得救贖後終究能夠放心的人是他,高軒辰又有甚麼好躲的?
如果擺在平常,紀清澤必然已經無語地翻白眼了,可明天他隻是愣了一愣,隨後冷靜地盯著高軒辰看。過了一會兒,他竟微微點了下頭。
這是如何了?俄然之間大家都要跟他談將來?想那麼多乾嗎呢!高軒辰道:“冇有。將來如何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唄!”
他太歡暢了,乃至於他明顯曉得高軒辰有事情瞞著他不肯說,衝著好輕易換來的那一句剖明,他能夠臨時容忍高軒辰作一炷香的時候。等過了這一炷香,他們的表情都平複了,再把帳翻出來一一清理。
“小端方,你在這裡乾甚麼呢?”
高軒辰不解:“清澤?”
但是當紀清澤也把目光投過來了,高軒辰一跟他對視,反倒先不美意義了,往地上一躺,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高軒辰鬆開他,挨在他身邊坐下:“你在想你家裡人嗎?”
高軒辰一愣,不成思議道:“你不是第一次?”可他熟諳紀清澤好幾年了,紀清澤本就不是會與人厚交的性子,不成能曾與誰有過一段膠葛,他卻完整不曉得啊!
紀清澤俄然問道:“少啦,你想過將來嗎?”
“他真好,你甚麼都能和他說,他也不活力。”
門外的人:“……”
紀清澤搖點頭,啃完了手裡的肉餅,亦抬頭躺下去。
紀清澤:“……”
高軒辰麻溜地抓起潔淨衣服就往本身身上披,又拿起本身方纔冇貼好的易|容麵具,跳下床去找鏡子。他手忙腳亂的,卻被紀清澤一把抓住肩膀,摁回床上坐著。
高軒辰說完了“我喜好你”,又把臉埋進紀清澤的肩窩裡不動了。
紀清澤咬了一口,低聲道:“你真好。”
紀清澤道:“好。”
過了一會兒,紀清澤轉過甚,定定地看著高軒辰。
高軒辰:“……”敢情還是他乾的?甚麼時候?他如何想不起來了?比起第一次接吻被人咬一嘴血,彷彿第一次接吻卻不記得還更糟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