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見那太妃神采聽了這話後彷彿不太好,阮卿竹斂神,低低道:“念芷蜜斯過譽,琴棋書畫是為養性,臣女萬不敢擔這冷傲二字。”這句話倒是歪打正著說進太妃內心,她一貫也是才藝雙絕之人,可最不喜好的便是那些自發得有一身才藝便沾沾自喜之人,見阮卿竹麵帶惶恐,知她不虛榮,不滿又少去一分,對著阮卿竹的神采也和緩起
話脫口而出的刹時,頃刻認清了麵前此人。
“拜……”
“你呀,不是說要幫著你表哥看看將來嫂嫂嗎?怎得一聽有人來找你玩耍,便失了耐煩了?”太妃嗔怒一聲,狀似不悅地看著身邊人。
“還請兩位姐姐在院外等待。”
一早上隻喝了口清茶,阮卿竹現在隻覺餓地頭暈目炫。
阮卿竹定睛一看,又是個新的丫環。
墨寧軒見她呆呆模樣,活像那山野中迷了路的呆鵝,瞬時一抿唇,拂袖欲走。
丞相之女喬大蜜斯來了。
“免禮,起來吧。”一道溫溫潤潤的聲音從上方而來,阮卿竹文靜起家,又聽得那聲再度傳來:“且抬開端來,讓哀家看看。”
“有勞。”阮卿竹麵不改色跟著那丫環往長廊走去,身後丫環卻被攔住。
解纜?解纜去哪兒?
阮卿竹頃刻便想起了先進步王府時瞥見的那夢芷樓。
墨寧軒無聲看她半晌,挑眉道:“後日淩晨解纜,籌辦好。”
“這姿色,倒是比哀家當年還要勝色幾分。”
這動機隻是在阮卿竹腦中一閃而過,便消逝在太妃的扣問中。
既是未出閣的女人,又為何會住在逸王府中?
“臣女拜見太妃,拜見殿下。”阮卿竹進屋,不敢多看,便低垂了頭顱,先向那坐在位上二人行了禮。
墨寧軒早在坐了不到一盞茶的時候,便告彆拜彆,而阮卿竹從華清苑出來時,都已近中午。
“不必。”冷意中冒出點點不耐。
阮卿竹還未反應過來,隻聽得他遠去的身影再度傳來:“後日淩晨,會有人來接你。”
這約莫是二人瞭解以來,墨寧軒對她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如何回事?”墨寧軒見她似要昏疇昔,神采又慘白,頓時皺了皺眉,手上一個往前,拎起她衣領,將倒下的人又拉了返來。
“阮蜜斯莫要謙善了,念芷可傳聞百花宴中阮蜜斯冷傲全場,還在書詩棋三項上贏了喬大蜜斯,本日見了,真真令念芷佩服!”
約莫小半個時候,太妃幾近將她問了個底朝天,纔算是罷休。
太妃聽了這話,不見喜怒,隻嚴肅實足地掃了一眼阮卿竹,見她雖口中出追捧之語,麵色卻落落風雅,通身氣質溫潤清和,倒是比那喬家女兒要好上幾分,頓時麵色也未有先前那般丟臉。
溫婉中帶著些小調皮的笑容便在那略施粉黛的臉上綻放:“姑母可莫要諷刺芷兒,再說有姑母在,芷兒還要操心甚麼呀。”
阮卿竹聽那一聲“姑母”,才知這女兒家的身份,竟是太妃的侄女,太妃封號夏宸妃,那那位女人便是夏家的念芷了?
話落,他已然朝著那帶路丫環先前走的路,消逝在長廊絕頂。
不過百步間隔,卻讓她生生等了快兩炷香的時候。
這話一出,那安排於錦衣肩上的雙手便微微一頓,而阮卿竹聽了這話,心口一跳,緩慢地掃了一眼墨寧軒,口中謙善道:“太妃謬讚了,臣女不過爾爾,哪能比得上太妃尊榮。”